哪门子的风。
心情突然变得很差,我拿起手袋离开夜店。
魔都的夜晚华灯初上,悲欢离合的故事在这一夜里又不知道要俗套的重复几次。
夜如何其?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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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许久,我还是决定给方伯打了一个电话。
方伯是我爷爷的老部下,当年我们初家出事的时候,他暗地里也帮了不少忙,可无奈树大招风,整个领导班子都在盯着初家,纵是方伯有多大的权势,也终究敌不过大势所趋。
“喂。方伯,是我。初尘。”
方伯的声音透着欢喜:“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久也不知道来个电话?你现在在哪里?过的好不好?”
很多年没有听到长辈这样慈祥的关心问候,一时间鼻子竟有点酸:“我过的还好……方伯,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当年……扳倒我们家的,是辛为良么?”
方伯听到我的话,低低的叹了口气,过了许久才慢慢的说道:“孩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再说官场上的一些事情,并不如你想想的那般简单,没有什么是是非非大多大错。在那个位置上,风口浪尖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尘,你自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又怎么会不懂呢?”
我看着远处平静的江水,心里乱作一团。
“方伯,就算初家有什么过错,挡了谁的道,碍了谁的眼。那也都是我父亲造的孽,我爷爷是个怎样的人,您不会不清楚。我爸爸被双规的当天,爷爷就突然脑溢血身亡。”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想让这世上作恶的坏人,还我爷爷一个公道。这不对么?”
方伯的声音顿时变得苍老:“你便听方伯这一次吧……老将军已经故去了,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小尘,你这么年轻,不要活到太累……”
我苦笑……不要活得太累。
这是有资格过上乘日子的人才能说的话,像我一样命如草芥的小人物,不活的累一点,指不定哪天就被奔腾的江水冲到了泥沙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方伯……我敬重您,叫您一声方伯。当年的事情,最清楚的莫过于您。您只需告诉我,幕后到底是谁……初尘想要个清清楚楚,初家的人就算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过了很久很久,方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性子……竟和老将军一模一样。你猜得对,就是辛为良。”
我的声音都在颤抖:“为什么?”
“那年换届,初家和辛家本就争的很激烈,后来……后来你父亲,喜欢上了辛家的二小姐……久而久之,就落下了一些把柄。”
我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而后轻轻的挂断了电话。
心里疑惑了许多年的秘密今天知道,可却丝毫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现在居然庆幸爷爷走的那样早,不必得知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而断送了前程。
多可笑啊……我的母亲是开国将军的孙女,弹得一手好钢琴,从不大声说话,也没有发过脾气,就算这样的一个女人,终也收不住丈夫的心。
这世上荒唐的永远是男人。
车还停在天下晓,我又徒步走了回去。
在门口的时候恰巧碰到辛穆。
他手里拿着车钥匙,我走过去,收起全部的心绪,笑着问道:“辛少玩的还好?”
他抬头看我,嘴角似有若无的笑,一双眼睛像是带着什么魔力,竟比女人还要好看。
“姓初的人可不多。”
我不动声色:“姓辛的也不多。”
气氛一时变得很奇怪,我略微有些紧张,暗暗后悔自己的逞强嘴快。辛穆却只是笑了笑,而后就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定自如的上了车。
那豪华的跑车被喝过酒的他开的笔直而又快速,很难想象一个醉酒的人如何有这样好的*控力。
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这的确是场硬仗。
【4】
后来几天,我一直隐约觉得他会来。可是半个月过去了,辛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眼前。若不是小漏和鸽子天天叫喊着要见辛美男,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想要和那个人狭路相逢。
可偏偏人家丝毫不恋战,倒显得我将胜负看的那样重,典型的焦躁。
晚上十点,天下晓依旧人满为患,我无聊的走在二楼的回廊里,霓虹的光束照映满场,偏偏叫我觉得很冷。
鸽子在吧台给我打手势,我走下楼,穿过人群走至她面前。
“老板,包厢有客人,要见你。”
我撇撇嘴,脱下小皮衣外套,露出里面一件十分性感的衣服。
刚推开门,就被满室缭绕的烟雾呛的咳嗽起来。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