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飞到那个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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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江赶到病房时已是深夜,走廊里很静,收发室还点着灯。
问过值班医生田苗所在的病房后,他就匆忙三步作两步奔楼上赶了过去。
推开病房后,在扑面而来的黑暗里,谢清江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谁?”
“二姐?是我,清江。”
“哦,过来了。”谢瑶站起来,走到灯光底下,满脸疲色,“都睡着呢,出去说,别把人吵醒了。”
谢瑶随同谢清江来到走廊,回收将门掩上。
“怎么样,她伤在哪,严重不严重,现在什么情况?”刚转过身,谢瑶便对上三弟焦急的目光。
她一愣,随即轻轻摇了摇头:“放心,刀口不算深,还是在腰侧,没伤到内脏。动了个小手术,刚入夜那会儿有点感染发热的症状,叫医生来看过后热度已经退下去了。医生临走给打了一针镇定剂,现在睡下了。”
谢清江呼了口气,总算露出笑容:“辛苦你了姐,忙了大半夜你也该累了,明天还得上班呢吧?这没那么多空床,我看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过去守着就行。”
谢瑶点点头:“我进去拿包。”
“路上小心点,我送你下楼,看你上出租车再走。”
……
送走了谢瑶,谢清江回到二楼病房,推门走了进去。
借着走廊照进来的一缕微光,依稀能看清在靠门的空床上躺着章宛,估计是休息得稍晚,鼻间正发出轻微的鼾声。
谢清江不想惊动母亲,掩好门,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靠窗的病床边坐了下来。
今晚的月亮被云遮住了,一片漆黑中,谢清江看不到田苗的模样,却能感受到她轻微的呼吸。
这样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反而觉得自己与躺在病床上的人相比往常来说拉近了许多距离。
其实用眼睛看本来就是多余的,即便看不见对方,这个女人的五官面容也早已深深镌刻在他心上,分毫不差。就算某天光明忽然从他的世界永远消失,他也不可能忘记她的样子,因为记不清在多久以前,他早就发现,她的笑容才是真正能照亮他内心世界的光明之源。
黑暗里,谢清江的手顺着病床的边沿小心地摸索。他不敢动作太大,怕碰到她手术的伤口。
几秒钟后,谢清江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略显得意的笑容。
抓到了,她的手。
冰凉的触感总给人一种将会失去的错觉。谢清江轻轻握着那只手,送到唇边,捧在手心轻轻的呵气,试图令它温暖。
而手的主人在睡梦中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对这个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
谢清江被章宛叫醒时已经是翌日上午。
已经记不清昨晚到底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有个模糊的印象,似乎那会儿窗外的天已经开始露白了。
“媛媛回国了。”章宛面带笑容的将这个消息告诉儿子。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谢清江微微皱眉,额头跟太阳穴的地方因为没休息好,都在隐隐作痛。
“今天临时告诉说回来的,中午才能到机场。这孩子,心里也真能压得住事儿,说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之前一点音信儿也没透……待会儿你
袁叔跟你陈姨会过去接机,你也跟着过去看看,听见没?”
“我过去不好吧,又没我什么事儿?”谢清江不以为意。
“怎么说话呢你,怎么就能没你事儿,合着你跟媛媛那么多年交情都是白处的啊?”
“妈,这不一样,您说的不在理儿,我跟她关系是不错,可田苗这边住着院,我能脱开身么……”
“人有我帮着照顾,怕什么,难不成你连我都不信?”
“我没说有那意思啊,但是现在她还没醒,您让我走开,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行了,这一趟你愿不愿意都走定了,别忘了在国外你陈姨对你多照顾,你非得让人家寒了心骂你是白眼儿狼不可?赶紧穿上衣服收拾收拾过去,这有我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章宛说着话,将儿子一路推出门外。
病房内,一直躺在床上的田苗睫毛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朝着门缝外面望了良久,又耐不住疲乏似的重新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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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再次睁眼是被走廊传来的声音吵醒的。
“哟,媛媛,你怎么到这来了?”
“章姨,清江说家里有人病了,我就想着跟过来看看。”
“真乖,真懂事,阿姨也有几年没见你了,心里一直惦记着你,瞧瞧,这脸蛋儿又漂亮了,个子好像也长了不少是吧?”
“哪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