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赵小姐海量,这个…赔偿的事儿咱们好商量。"马德才嘴上结巴,额头上汗都下来了,掏出块手绢在脸上抹着。
"呃……"赵娴呻吟一声,"那这个协议……"
"签,签,待会儿散了席我立马签。"老狐狸很快平静下来,打了个眼色让手下又替我斟满一杯,"赵小姐真乃酒界巾帼,萧先生,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就这么认输啊。来,我敬你一杯。"
倒酒的那个家伙闪闪躲躲的眼光让我心中生疑,而马德才期盼的眼神更是让我未敢轻易举杯,"马总,两个人总得有一个清醒的吧?我要是也醉了,嘿嘿,后面的事就很难说了。"
"谁…谁醉了?"赵娴不乐意了,"不就一杯白酒吗?我还没有差到要男人照顾的地步。"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呼吸声却越发粗重。
细看之下,身边的她已是双颊酡红,目光也有些迷离起来,连嘴角粘上了自己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察觉。
"对呀,我们这么多人还照顾不了你们两个?你就放心喝个一醉方休吧。"马德才劝酒劝得更勤了,好像我不喝这一杯他就过意不去一般。
"马总,我看今天就这样吧,咱们早点把事了了,免得夜长梦多啊。"对方的表现让我越来越觉得古怪,说实话,光是酒我喝再多也当是白开水,可要是有别的什么东西……
念头还没转完,异变忽起。赵娴"霍"地站起身来,摇晃了两下,立足不稳伸手撑在桌沿,将碗碟都碰翻了两个。
"我……"才说了一个字,她就支撑不住向后坐倒,幸好我眼疾手快,伸臂揽着她的纤腰,她才没有倒到地上去。
"娴姐,娴姐,你怎么了?"我大声唤着她,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她只是张口猛喘着粗气,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面色潮红,翻开眼皮一看,鲜红的一片,结合膜早已充血,这是……
扶着她靠在椅背上,隔着一个位置我一把抓起刚才倒酒那家伙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起来,"酒里放了什么?快说!"
"我…我……"那家伙惊得说不出话,看了马德才两眼,支吾着道出真相,"是…是氯胺胴,我…我不是……"
"王八蛋!"未等他说完,我一拳揍在他脸上,打得他转了两圈一头栽进旁边的沙发。我转身戟指向马德才,"赵娴有哮喘病,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
你要付出代价的!"再不理会这几只畜生,我将赵娴拦腰抱起,扭头冲出包厢。
洁白的病床上赵娴静静地躺着,挂了两个多钟头的点滴,她的呼吸总算是平稳均匀下来,我也终于放下的心头的大石。
马德才这个混蛋,我只是防着他来硬的,没想到这老畜生会给我来下药这一招。氯胺胴有致幻作用,俗称K粉,可直接吸入也可掺入饮料中食用,和摇头丸一样,它是毒品的一种,而不同之处是,K粉多被用来进行迷奸和强奸。
估计马德才的本意是想把我俩放倒,好轻而易举地拿到我手中的证据,甚至…还有机会完成对赵娴的侵犯。可是鬼使神差之下赵娴一口气灌了一大杯,量大了药效很快发作,所以还没来得及摆平我,这才没让他的奸谋得逞。
可是赵娴就遭了秧,酒精和药物的共同作用诱发了哮喘,本来寒冷干燥的冬季就是哮喘病的高发期,受到这样的刺激发作得更是猛烈,若不是抢救及时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看着赵娴平静的睡容,我心中涌起浓浓的歉疚,虽说那是她的一时冲动,可毕竟是为了我才会这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芸儿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是没能完成,我没能保护好她,差一点就……
"嗨!"一拳重重捶在墙上,我转身进了洗手间,刚才因为药物作用,赵娴无意识地吐了我一身,忙于照顾她我一直没来得及清洗,整个病房都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儿。
忙碌了半个钟头,我才算是把自己基本打理干净。西装湿淋淋地挂在窗外,单薄的衬衫根本抵不住冬夜的寒气。要留意挂瓶的进度我也没法回宾馆拿换洗的衣物,只好紧抱双臂在沙发上瑟缩成一团。
"唔……"床上的赵娴呻吟出声,似要醒来。我忙走到床边,却见她仍是双眼紧闭,秀气的双眉拧在一起,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娴姐,怎么了?"是不是她的病情又有了什么变化?顾不得把她吵醒,我摇晃着她的香肩。
"滚……滚开!"她没有睁开眼睛,双手挥舞,口中念念有词,"畜生…畜生,别…别靠近我,滚一边去…滚……"
敢情她是在做噩梦,我连忙将她的手摁住,以免挣脱了吊针。挣扎了几下她总算安静下来,又沉沉睡去。
仔细打量,她清秀的脸庞苍白一片,看上去憔悴了许多,嘴唇也不再红润,呈现不健康的青白色,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冰美人成了病美人,让人怜意大盛。
我情不自禁地将目光下移,她修长如天鹅般的颈项挂着一条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