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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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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里永远也过不去。”平息了突然汹涌的情绪,林朝澍推开关意晟,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着自己在他腰腹间留下的泪痕,“我不是关孟河的女儿,也不是林立夏的女儿。事实上,我连我妈妈的孩子都不是。我只是我爸在医院里捡来的弃婴。”

    在林立夏的那些藏得隐匿、连高云清都不知道的日记本里,散落着这个故事的前因后果。

    当年,高云清的确是生下了一个女婴,在她身边喂养了几天后,突然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被送到了加护病房后,抢救无效夭折了。当时高云清的情况不好,林立夏不知道该如何让妻子接受这个噩耗。正当在他彷徨地在楼梯间里徘徊的时候,发现了被丢弃在楼道角落里的女婴。他抱起孩子,发现了孩子脚上还有医院的吊牌。护士长一看到这个孩子就恨恨地骂了起来。这个孩子和高云清的孩子差不多是同时间出生的,她的父母知道是个女孩儿之后,脸色就不太好看,但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做出抛弃孩子的残忍举动。

    林立夏抱着这个孩子,看着她皱巴巴红彤彤的脸,突然有了一个疯狂大胆的想法:既然这个孩子没有人要,不如就用她替换了那个夭折的女婴。林立夏在医院人缘还不错,他哀求护士长帮他这个忙,护士长想了想,也就同意了,调换了两个婴儿的资料。一边是没有人要的孩子,一边是痛失爱女的父母,护士长大概也觉得这是个皆大欢喜的做法。这件事情只有护士长和林立夏两个人知道。两年后,这个护士长调去了其他城市工作,不久后又移民澳洲,带着这个她可能已经淡忘的秘密去了异国他乡。

    如果没有高云清的意外离世,林朝澍大概会像其他普通的女孩儿那样,在父母的宠爱里长大,读一所不错的大学,嫁一个平常的男人,过着平顺富足的生活。她的身世将成为永远的秘密。

    然而,高云清遇害了,用最屈辱最不堪的方式痛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杀害她的人却杳无踪影。这个事件,触发了林立夏心里被掩埋隐藏的偏执的因子,他开始自己充当执法者的角色。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林朝澍没有办法理解父亲的转变,也不能相信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会成为连环杀手。因而,她在大学里修了心理学,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解开自己心里的结。她曾经有过的猜想和推断,在林立夏的日记里得到了印证。高云清死后,他开始关注新闻里关于**未遂案件的报道,常常去公安局打探消息,别人都以为他还放不下高云清的案子,便没有人在意,以为他不过是一个不肯放弃的受害人家属。每一个被他“宣判”和“执行正义”的人,都被割去了生殖器,赤身捆绑着曝尸荒野。到最后,他意识到警察对自己起了疑心,也并不慌张。他从来也没有想要掩饰什么,更不想被别人审判和评价,所以他选择了自我了断。在他最后的几篇日记里,多半是激越的情绪性的语言,很少提到真实的世界,和林朝澍有关的只有一句话:“我没有办法面对她,一看到她我就会想到清清,但我也不忍心把她留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

    这个事件就像是一副巨幅的拼图,每个人负责自己各自的一部分,都只能看到部分的真实所引起的偏差。当关键的那几块碎片被林朝澍找到,小心翼翼地拼好,她才真正理解了自己生命中所发生的一切。

    她想,林立夏是爱她的,在他最疯狂最没有理性的时候,还为她留了一丝的清醒。他大可以让林朝澍也吃安眠药,可是他没有这么做,绑上她的手脚,是一种听天由命的做法——他下不去手,那就让老天来决定。

    林立夏救了她,养了她13年,宠了她12年——他对自己没有亏欠。到现在,林朝澍终于打开了心底的这个结。

    “当我看到我爸的家人过得那么苦,再想想当年他对我的好,我觉得很内疚…其实,没有人错待过我,现在我手里有的每一分,都是额外的——包括你在内。”林朝澍仰起头看着关意晟,鼻子眼睛都是红红的,眼泪还噙着泪,楚楚可怜。

    关意晟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高云清没有说谎,她大概是在孩子还在的时候就留下了她的头发,借此告诉关孟河她所言非虚。关孟河也没有造假,那份真实的检验报告让他以为林朝澍真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那样坚决地反对。没有人应该负责,所有人都没有错,却让他们两个人承担了后果——或者说,真正被生活折磨的,只有林朝澍一个人而已。而这个小傻瓜,现在却一脸愧疚神色地看着自己。更要命的是,她在一个男人敏感的部位来回地磨蹭、毫无知觉地抚摸,让他一边听着林朝澍的讲述,一边还要分身和自己身体的兽性搏斗。

    关意晟拍拍她的头顶,像安抚孩子那样:“好了,说完了吗?”

    林朝澍点点头。

    关意晟蹲下来,握着她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早知道你会哭成这样,我宁愿你不告诉我。反正,对我来说,你是谁并不重要,只要你心甘情愿地愿意走到我身边,留在我身边就好,别的我压根儿就不在乎。现在,你想说的说完了,该轮到我了,是吗?”

    林朝澍又点点头,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小小地抽噎着,异常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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