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今天不许点菜,都听他的,随即又让人拿来他私藏在厨房的好酒,自己则是连蹦带跳地去厨房准备大显身手。
林朝澍像是被一阵狂风卷过一般,半天还在呆滞状态。白皓带着歉意往周外扫视了一圈,突然身形一怔,一对男女亲昵的举止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回过头来,对面的人仍望着厨房的方向,他好笑地敲敲她的额头:“喂!太过分了啊!虽然他很帅,但你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啊…好歹刚刚拒绝过我,多少要顾及一下我的玻璃心吧?!”林朝澍**地白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
餐厅的另一角,一双眼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男人拍拍女伴的手,俯身到她耳边安抚了两句,用餐巾印了印嘴角,站起身朝林朝澍这一桌走来。
“HiJane!”好听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暖语调,吴朗在林朝澍面前站定,朝她挥挥手,“真巧,我也和客户在这儿吃饭。”他回身指指自己坐的那一桌。
林朝澍下意识地看过去,一个一袭黑衣的长发女子,正朝她微笑。她也礼貌地颔首致意,抬头看向吴朗说:“是挺巧的。”
吴朗偏头看向白皓,笑着问:“这位是?”
白皓放下手中的咖啡,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主动伸手:“白皓。你就是吴朗吧?”
两人对视片刻,吴朗挑眉,先转头过去,俯身凑近林朝澍语气亲昵地说:“你都是在夸我吧?”
林朝澍见这二人过招,正发愣,突然球到自己这里,笑得尴尬。
吴朗直起身,轻轻拍了拍林朝澍的肩,侧身对白皓说:“你们慢用,下次我们再一起吃饭吧!”
直到吴朗回到座位,林朝澍才放松了僵直的身体。她实在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白皓单手托腮,探究地看着她,问道:“他就是那个让你想试一试的人,对吧?”
林朝澍瞪圆了大眼,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他是谁?”
白皓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林朝澍默然,又是林一一这个小家伙!简直就是她身边的一号间谍,什么话都会跟她“白爸”说。
白皓试探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林朝澍迟疑了半晌,垂着眼看着杯里水,轻声说:“他看起来真的很好。”
正好此时主厨一脸兴奋地端着菜走过来,白皓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专心地与林朝澍享受了一个漫长饱足与充满幸福感的最地道的意式午餐。尤其是那道源自主厨祖母的意大利饺子,让向来不爱意大利菜的林朝澍也吃得赞不绝口。
酒足饭饱的二人都不能开车,林朝澍自己坐出租车回家了。白皓目送她离开,转身又折回酒店。他坐在酒店的大堂吧里,给刚刚才分手道别的意大利人奇诺打电话,让他查吴朗的住宿记录。这种涉及客人隐私的事情,资深的酒店从业者都很避讳,奈何奇诺与白皓不是普通交情,他自小混迹街头,视规则如无物,很快就拿到了白皓要的信息。
果然没有猜错。白皓眯了眯眼,这个吴朗…他看着手机里收到的昨夜两点酒店电梯的监控录像片段,吴朗和那位长发女子在里面激情演出,异常忘我。林一一跟他念叨过有这么一位“吴朗叔叔”,嘱咐他要提高警惕。他在林朝澍家的楼下也远远见过这个男人几次。这段时间,他忙着个展,还没来得及探探对方的底细,不料今天机缘巧合,竟主动地送上门来。白皓原是君子心思,和林朝澍这么多年相交,知道她的不易,如果真有人能让她敞开心胸,抛开过去重新生活,白皓自问没有立场去阻挠和干涉,哪怕是以爱的名义。只是,这对手太过不堪,让他怒火中烧,又心生恼恨。不论林朝澍对他是什么感情,如果让她知道真相,几乎是又一次打击了她对爱情、对未来的信心。投鼠忌器,想到这儿,白皓真想一声长叹。
其实,并不是只有白皓一人有这样的感叹。
对于时常出现在林朝澍身侧的男人,关意晟不可能不关注。在他办公室右手边的第二个抽屉里,有一个牛皮纸袋,里面各种关于吴朗的照片越积越多。与白皓相同,关意晟知道,手里这些东西是一把双刃剑,它们能一刀斩断这个错误,却不能避免地会伤害到林朝澍。
然而,又与白皓不同。白皓只以为林朝澍或许只是一个人走得太累,终于想通,愿意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而关意晟却隐隐明了,她这么突然地开放了身边的机会,自己“功不可没”,她想要逃遁,想要树立一个坚强的盾牌,困住她自己,抵挡住他。她的心态远比比“试一试”要坚定决绝得多。
似乎只要事关林朝澍,关意晟就没办法干干脆脆地做决定。在林朝澍的世界里,自己已经是一个毁灭者,他实在无法忍受再一次亲手摧毁她对未来的希望。更何况,偷偷摸摸地窥探,远远地遥望,出没在她身边每一个yīn暗的角落,再伺机出手摧折掉她逃离的机会——听来是何等的卑鄙与卑微。即便是与她再无可能,关意晟也没有办法接受在林朝澍的心里留下这样的形象。
再三思量之后,关意晟按下内线电话,沉声说:“赵卓,进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