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奕准备了好多天了,把自己从上学到最近有趣的事情汇总了若干,今天终于一个个讲出来。
可能是总结得太像年终报告了,结果说出来,没有一个能引陆雅茹发笑的,眼看着收不到成果,程奕就紧张,说得话都开始结巴了,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雅茹,你有听么?”
陆雅茹点头,虽然程奕讲的一点都不吸引人,但是陆雅茹还是听得很专心的,酒了喝了不少,于是,随意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从小时候讲起呢。”留学呀,语言不通呀,这些她通通没有共鸣,能笑出来才怪。
小时候,程奕看着陆雅茹,“你该听说过我的亲生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陆雅茹茫然的想想,一时想不起程奕的母亲是谁,难道不是谌霭玲么?——啊,果然是喝酒之后迟钝了,那是他的继母。
“生我的那个人,就是那年出卖了全家人,包括我父亲、小姑姑、小姑姑的母亲,当然,还有我,她出卖了所有的人,拿着我们家的钱嫁给了别人。”
陆雅茹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叫褚馨,是后来军区副司令员王洪胜的妻子。
“姑姑就是因为要救我们才误会姑父,后来生病也是从那时开始的,——现在想想,那也是所有悲剧的起源吧。当时我们被分开关在两个屋子里,父亲和我在一起,小姑姑和小奶奶在一起,有个晚上,我们听见小姑姑哭得很厉害,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小奶奶死了。”
程奕喝干了杯中的酒,“我听见小姑姑哭的声音,我也哭,当时我才四五岁大吧,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当时害怕得很,醒来的时候还在父亲的怀里,小姑姑也在,我们当时在一辆车里,三个人抱成一团,坐在后面。父亲后来讲说,开车的就是魏叔叔。他开了两天的车,把我们送到一个破渔村,然后,我们坐着船去了香港。”
“后来父亲又结婚了,生了弟弟们,每次看到继母用那么温柔慈爱的目光看着弟弟,我的心就疼。那是父亲的家,却不是我的家。我是一个被妈妈抛弃的人呀。”
“雅茹,我真的也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知道么?那个女人死了。生我的那个女人。可是,我还是悲伤,想着也许在我记不得的时候,也许是刚出世的时候,那个女人是用什么眼光看我的?也应该是慈爱的吧。我应该也被爱过的,对吧?我会这样想,曾经生过我,也爱过我的一个人死了,那么,我愿意原谅她对我犯的罪,抛弃我的罪。”
陆雅茹一直在哭,那个谦谦君子的程奕,那个温润如玉的程奕,原来是这样的孤单。
“所以,雅茹啊,不管怎样,他都是爱过你的丈夫,抚养过你的表姐,不管怎样,你都拥有过爱的。”
两个人都在流泪,默默的。
第二日一早,程奕醒来觉得头疼。想到冰箱里还有他煮了很多的醒酒汤,于是挣扎着起床。
他还没到厨房,就闻到了香味儿,陆雅茹正做早饭呢,看到程奕的模样,“是找醒酒汤吧?”
程奕不好意思,本来那些都是他煮给她喝的。
“等一下,我热热。”
“做的什么?这么香?”
“嗯,有小笼包,还煮了粥,拌了几个小菜。”
程奕摸摸肚子,“觉得好饿呀!”
陆雅茹热好了灵芝汤,加了蜂蜜,倒了两碗。
“我陪你喝。就当为开始新生活,干杯!”
“干杯!”
陆雅茹刚稳定好情绪,许意宁突然一个人回来了,只拿着护照,连个包都没背。
“怎么了?”陆雅茹又跟着心惊肉跳。
许意宁抱着她,“想妈妈了,”哇哇哭。
苦乐参半
许意宁回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陆雅茹进厨房为女儿做饭。
陈平平的电话打过来,他听程奕讲许意宁刚到家,表示自己马上回去。
看来,许意宁这次有点不大对头,居然甩开保镖自己飞回家,而且学校可还没放假呢。
陆雅茹着急,到底孩子出了什么事?或者是她爸爸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这样一个人跑回来?
但许意宁一口咬定就是想妈妈了,想陪妈妈住几天。
“亏着你爸和你师父不在,否则有你好看的。”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事儿,让那两个老头儿碰上还真是没完没了,最起码得罚许意宁写千字以上的检讨书。
程奕觉得既然许意宁不打算说理由,还是等陈平平回来直接问他的比较好。
第二天,陈平平就到了,同时来的还有程帆,他们两个是乘程帆公司的专机飞来的。
程帆同陆雅茹和程奕打了招呼就直接去许意宁的房间,陈平平面对陆雅茹一问三不知,嘴巴就是一个“严”字诀。
其实事情的大概他还是知道的:简单讲,就是许意宁吃醋了。
程帆公司里有一个高管,女的,叫塞琳娜,是另一个小股东的女儿,最近因为工作上的原因,调到程帆身边完成一个公司兼并的事项。她有次当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