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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就好。小盈与湛墨青兜兜转转很多年,很不容易。我希望你能设身处地为他们想一想,勉强维持一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只会造成三个人都痛苦,如果你退出,他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你也能够有机会再寻找自己的幸福,这不是皆大欢喜么?退一步海阔天空,何乐而不为呢?”
钟叙叙挺佩服潘雯的,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但是她这一番话下来说得多漂亮,她钟叙叙如果放弃湛墨青,不但成人之美,还利人利己;而她如果不放弃,就是罪大恶极,自讨苦吃。
咖啡吧里暖气开得十足,她还是觉得冷,双手握住面前的咖啡杯,汲取一点温度。
“潘小姐说得真好。” 她想了想,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不过我记得,我才是湛墨青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才是湛家上下点头首肯的媳妇,曾晔盈再怎么说,也是湛墨青的过去式,现在,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卑鄙的小三。我还从来不知道,原来小三也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插足别人的婚姻,破坏别人的家庭,这种极品行为算不算得上厚颜无耻?”
潘雯的脸立马变得很难看:“钟叙叙,我以为你是一个明事理的女人,才好心好意劝解你,没想到你不但不听,说话还这么恶毒!”
钟叙叙敛起笑容,一字一句地说:“到底是我恶毒,还是你们恶毒?”
潘雯一愣,语气软下来:“我也不是非逼着你现在做决定,只是想劝劝你……”
“好了!不要说了。”钟叙叙打断她:“曾晔盈呢?她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开口?
潘雯甩了甩长长的波浪卷发:“小盈根本不知道我找你,今天的事是我自作主张,她遇到什么事情都只会忍让,我们这些朋友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帮她出头。”
“帮她出头?呵呵!”钟叙叙很想把手中的咖啡往她的脸上泼,忍得很辛苦:“曾晔盈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很不错,人前就一副可怜样,装作成受气的圣母,要做坏事的时候,就有朋友帮她出头,叫我羡慕得不得了!”
“你别把小盈说得这么难听,我都说了她不知情!”潘雯不耐烦地嚷起来:“你到底愿不愿意退出,给句爽快话。”
她刷地站起来,将金属勺子往玻璃桌上重重一磕:“曾晔盈在意大利不是已经嫁人了?现在又回头来纠缠旧情人,当真是很厉害!”
潘雯瞪大眼睛:“你别乱说,我们小盈才没嫁人!”
“是么?那你的意思是她这几年在国外一直独身?一直在痴痴等着湛墨青?”钟叙叙嗤笑:“还是她在国外明明有情人,但是知道湛墨青结婚了,又舍不得,回过头来打着真爱的旗号破坏别人家庭?”她抚了抚胸口:“你们这群人真TM叫我恶心!”
潘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冷笑两声:“我还就实话告诉你,小盈在意大利是有一个情人,不过她的情人势力很大,你以为湛墨青和你结婚是真心实意的?你别蠢了,他不过是拿你当幌子,实际上是要帮小盈摆脱与那个人的关系而已!”
钟叙叙一分钟也待不下去,提起包包转身就走,没想到潘雯还不死心,追在后面叫:“你不退出,也没用!你以为湛墨青真是和你去意大利度蜜月么?他实际上是去帮小盈办事,他也是为小盈受伤的你知不知道!湛墨青把当初他们恋爱的时候,买的盆栽都还保护得好好的,你还傻傻地蒙在鼓里,可怜又可笑!”
钟叙叙停下脚步,她从包里掏出一张一百人民币,用力拍在旁边一张桌上冷笑:“你***给我闭嘴!”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到地铁口的。
她的脑海里面反复回响着潘雯最后说的那句话:可怜又可笑。
不得不承认,潘雯说得很对,她在这场婚姻里,就是一个小丑,所有的演出都是在娱乐别人。
他们的情路多么曲折多么缠绵,放在任何一本小言里面都是赚人眼泪惹人同情的那一种,而她自己呢?想当然地就是炮灰女配,当然,也有可能一不小心成为人人喊打的恶毒女配。
她看到路边花坛里的小草,已经开始冒出了嫩嫩的芽,很快就会迎风长成葱绿的小丛林,过年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泯去,大街上有小孩子正举着五颜六色的气球高兴地蹦跶,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还带着一丝长假过后的慵懒,太阳已经回家了,天空呈现出一种深紫的颜色,漂亮得叫人不敢直视,一切的一切都是多么和谐。
她想对自己笑笑,就咧开了嘴。
然而她看到地铁口玻璃上面自己的影子,脸色青白,嘴唇发紫,像一个木偶般,动作机械得要命,脸上像笑又像哭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彷徨在街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第一次觉得铺着大理石砖的街道那么硬,咯得她想要抬脚都困难,只好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但是高跟鞋却也跟着来使坏,她只不过一步没走稳,就崴了脚。
后来,她虚软地坐在路边的花坛边,把脸埋在掌心,脚上的痛楚倒是很清晰,不一会儿踝关节就高高肿起来。
想嚎啕大哭,不知道眼泪流出来了没有,但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