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表:“不晚啊,才八点。要是我回来得晚,你就先睡。”
“等等,我送你。”湛墨青三下两下把面吃完,放下碗站起来。
“不必了吧?我可以自己开车去。”她拒绝。
“这么晚了不安全,等我。”湛墨青穿上外套,顺手取下她的大衣递给她。
钟叙叙犹豫了。
她知道他这几天很累,每天晚上那么晚才到家,早晨又准时上班,有时还熬夜,眼看着人都憔悴许多,她不忍心占用他的休息时间。
但是湛墨青已经不容她反对,果断换上鞋:“走吧。”
“其实没关系,你也累了,不如在家休息?”她抓住他的手臂,不觉带上些哀求的意味。
湛墨青一怔,随即失笑,拍拍她的头:“怎么啦?心疼你老公了?”
她啐一口:“湛墨青你真是一只大大的孔雀!”
钟叙叙和姐妹们约好的是耳语酒吧。
耳语酒吧很小,但是装修得很有情调,整个酒吧都是用大大小小的水晶石装饰而成,在幽暗的灯光中,闪现出点点波光,万种风情。特别是卡座之间的各式各样的水晶帘子,一动就环佩叮当响,赛过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个酒吧也比较安静,没有驻唱歌手,没有DJ,甚至连音乐都是舒缓风格的,只有穿长裙的侍应生在走来走去。钟叙叙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差点以为是咖啡厅,只不过大大酒柜上陈列的一排排名酒提醒她,这是酒吧。
这是一个适合她们这样的女孩子来的酒吧。
湛墨青把她送到酒吧门口,提醒她:“小心一点,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她犹豫:“那样多麻烦。”
湛墨青沉默了一下,抓起她的手,眼神微微闪烁:“叙叙,老公不就该这么用么?”
“……说得很对!”她赞赏地给了他一记勾拳。
不料她刚刚走下车,旁边突然扑上来一道人影,口里还呀呀地大叫着,一把抱住了她。
“啊!”她惊恐地大叫!
湛墨青刷地一个箭步冲下车,一下转到她身边,把抱着她的人扑通一把摔在地上。
整个过程……也就几十秒的样子。
钟叙叙还处在巨大的害怕与慌乱之中,就已经被他狠狠揽在怀里。她深深地再次认识到铁一般的事实,湛墨青出身于传说中的军人世家,身手果然不是盖的。
“别怕别怕!”湛墨青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
钟叙叙这一刻觉得他的胸膛真温暖,他的声音真好听,他的臂弯真有力,他的……
有他在,真好!
噢,原谅我们的钟叙叙童鞋吧,人在动情的时候,稍微矫情一下,是可以理解的。
她仰起吓得惨白的小脸看着湛墨青:“怎么回事?”
湛墨青抿着嘴,铁青着脸:“我也不知道。”
……
其实袭击她的是一个长得像犀利哥的街头流浪汉。据说是一位从乡下拖家带口来打工的民工,因为一起交通事故失去了年轻的妻子,导致神志恍惚,见到年轻的女孩子就以为是自己逝去的爱人,经常会冲上去抱住人家,也常常被打。
当然,钟叙叙是许久之后才得知这个故事的,她后来跟湛墨青说,你看,爱情真伟大,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可怜这个小伙子,没能和爱人缠绵天涯,爱情就半路夭折。
湛墨青沉默半晌,说,人事无常么。
是啊,人事无常。
命运常常跟我们开各种各样或狗血或悲哀的玩笑。
还好湛墨青的这一摔并不重,小伙子在地上依依呀呀叫了两声,爬起来转眼就跑得不见踪影。
经过这一突发事件,湛墨青坚持要陪她进入酒吧才肯罢休,仍然还心有余悸的钟叙叙对此提议自然举双手赞成。
酒吧是个好地方。
钟叙叙一直都这么觉得。因为她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看到的朋友们都比平时美上几分,她由此推测自己也是如此。
人家不是说“灯下看美人”么。
所以刚走进酒吧,她就厚颜无耻地问湛墨青:“湛墨青,在灯光下我是不是好看一点?”
湛墨青仔细地盯着她端详了一会儿:“是的。”
她乐了,伸出手指在他的手腕上一个劲儿画圈圈。
“干什么?”湛墨青怕痒。
“美女钟叙叙要画个圈圈囚禁你。”她严肃地跟他宣布。
湛墨青想笑,又忍住了,伸手抓住她的爪子。
“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钟相公吧?久仰久仰!”许玮婷刺耳的声音大老远传过来,钟叙叙恶心得抖了抖。
钟相公……湛墨青嘴角抽了抽。
“哈,不好意思啊,钟相公的意思就是钟叙叙的相公,世界上独一无二,哈哈这个称呼给力吧?经典吧?”许玮婷这丫今天一定打了**血,一定!
湛墨青云淡风轻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