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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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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忆起以前背过的一首诗: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

    这个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仍躺在沙发上,电视还没有关,正在放动物世界,一只鳄鱼在浅浅的河里悠闲地挪动。一看时钟,已经是凌晨两点。

    湛墨青还没有回来。

    她又看了一会儿电视,终于忍不住,拨了电话过去。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定定地坐一会儿,还是关掉电视,洗洗睡吧。

    相信每个失眠的人都有这样的经历,眼皮越来越重,心脏越来越沉,头脑却越来越清醒。窗外还是黑漆漆,唯有几只鸟儿在不知疲倦地啼叫,惹人心烦。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第一百零一次翻身后,钟叙叙感觉到口干舌燥,于是猛地翻身下床,趿着拖鞋去找水。

    刚走出卧室,就听见嘀嗒一声,门开了,是湛墨青。

    钟叙叙记得念书时最喜欢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的结尾: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踏月而来,何等风雅。

    今晚的月亮很明,皎皎清辉从大大落地窗洒入,湛墨青刚进门,此刻就浸在月光里,黑色针织衫上泛出珍珠般银白的光,脸庞在月色中,像是古希腊的雕塑一般,轮廓分明但是线条却很柔和。他看到她,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微笑,声音就像秋天的一抹清风:“叙叙。”

    她突然觉得眼睛里有东西要掉下来。

    急忙打了个呵欠遮住,再开口:“你回来了。”

    湛墨青放下钥匙走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

    “怎么还没睡?”

    等你来着。她本来想这么说,话到嘴边又改口:“口渴,起来喝点水。”

    “晚上水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湛墨青伸手抱住她。

    她微微扭动了一下。

    “叙叙。”他的身上飘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酒味,有点清冽有点疲惫又带点耍赖的嗓音就响在她耳边:“抱一会儿。”

    她身体软下来,伸手抱住他的腰。

    湛墨青洗完澡上床的时候,钟叙叙意识已经朦胧。

    他身上沐浴露清爽的味道钻入她的鼻息,伸手一捞,她就稳稳枕在他的臂弯里,湛墨青微凉的肌肤贴上她的身,同样微凉的嘴唇在她脸颊印下一吻:“老婆,晚安!”

    她的心一下子安定沉淀下来。

    愿逐月华流照君,日日夜夜随君侧。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不过美好的愿望一般都比较难以实现。

    这日,湛墨青不早不晚,在挂钟不偏不倚指着十二点时踏进家门。此时,钟叙叙正赤脚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苹果大啃特啃。

    见到他,她含糊不清地说:“啊,今天回来这么早?”

    湛墨青微微一愣,随即走过来搂住她:“对不起叙叙,这段时间我很忙,冷落了你。”

    钟叙叙白了他一眼,伸手推开:“哎,别挡着我看电视!”

    湛墨青好像有点受伤,眼睛里的光芒一下暗下来,盯着她看了一眼,随即放开她去卧室换衣服。

    冷落。

    连着一个多星期,湛墨青都是深夜才回家。刚开始的两三天,她还天天看电视等他,等到第二天上班挂着大眼袋呵欠连天皮肤黯淡一脸菜色。后来,她就懒得等了,只是每次半夜的时候柔软的床垫突然一塌,她总会醒来,然后在迷迷糊糊中和他随便说上两句,随即睡得更熟。不过才几天工夫,好像已经自然而然养成习惯。

    可是今天他说,冷落你了。

    她突然想起,他们才结婚几天而已,而她好像已经习惯独自一个人吃饭,独自一个人看电视,独自一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有时候自言自语。

    突然就有些伤感起来,好像空气里面都飘着一种叫凄凄惨惨戚戚的东西。

    不一会儿,湛墨青从卧室出来,手里还拿着笔记本电脑。

    钟叙叙看他一眼:“还要工作么?”

    湛墨青伸手揉揉太阳穴:“在进行一项收购,琐事繁多。”

    她呵呵一笑:“能让湛总不眠不休地操心,怎么会是琐事?”然后她恍然大悟般地问他:“不是为了我爸的事吧?”

    湛墨青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她站在沙发上,走到够得着他的位置,抱住他的脖子亲上一口:“亲爱的,钟老板要是知道你为了他这么拼命,一定会很高兴。”

    湛墨青眼里闪过一丝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转瞬即逝。

    她放开他:“你忙吧,我给你热牛奶。”

    湛墨青一手拿着笔记本,一手拉住她:“不用,我自己来。”

    她凉凉的手覆上他温热的大掌:“湛大总裁,你就给小女子一个尽尽妻子义务的机会吧。”

    湛墨青立即就让她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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