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珂的心猛地一沉,“阿玛,您……”
凌柱意味深沉地望着水珂,“水珂,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个东风呀!”
水珂的心口顿时跳得厉害,“阿玛,您的意思是说……”
“你和火漾年龄相近,生得又有几分神似,身材也一样娇小。”凌柱慎重其事地道:“水珂,只要你肯,就可以‘代妹出嫁’,做花漾的替身,进宫去代替你那没福气的妹妹享天福!”
水珂没想过要成为哪个阿哥的福晋,她不要!
“不!你们应该早就听说了四阿哥的为人,他残忍暴虐、野心勃勃,故有‘冷面王’之称,我若做他妻子,那我……”
“水珂,阿玛看人从不看走眼,你要能爬上四阿哥的卧炕,日后必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凌柱一心想说服女儿点头。
小豆子也跟着在旁边怂恿着,“水珂格格,奴才在四阿哥身边服侍多年,多少摸得出四阿哥的野心,他从多罗贝勒到和硕雍亲王也不过才短短数年,看得出皇上对四阿哥是越来越关爱有加,加上四阿哥又是人中之龙,只要你在卧炕上把自个儿表现得风骚放荡,好好服侍四阿哥,你要成为一国之母绝对不是难事。”
水珂一脸惊慌地看着眼前的两人,见阿玛似乎势在必行,她心头更急了,仍企图阻止阿玛的念头。“阿玛,这是欺君之罪,轻则去官,重则满门抄斩啊!”
“阿玛花这么多银两为的是什么呢?”凌柱苦口婆心地道:“如今知道这事的人全和阿玛待在同一条船上了,包括豆公公在内,一旦有人背叛阿玛,那人也必死无疑,你说,这桩天大的秘密有谁会透露出去?”
“可是……”水珂一点儿进宫的意愿都没有。
“水珂,你就当是替你妹妹完成一点心头愿好吗?我相信火漾会含笑九泉,更会保佑你顺利取得她想要的一切。”凌柱使出哀兵政策,更加老泪纵横了,“你若不肯,阿玛会为你妹妹惋惜一辈子,更会为了你妹妹的死去而终日以泪洗面,当我有一天再也吃不下、睡不着,阿玛必定会随着你妹妹而去……”
水珂的性情虽自小就被宠得娇蛮任性,却极其孝顺。
见阿玛再一次嚎啕大哭,水珂悲痛的心不禁狠狠一抽,像孩子似的投入阿玛怀里,伤心地啼哭个不停,殊不知这份难过是为可悲命运的安排而落泪,抑或只是在哀悼死去的妹妹。
“阿玛啊,快止住您的心头痛,您要女儿怎样,女儿全依了您,但求阿玛别再为妹妹的死去伤心难过,千万要保重自己……”
第1章(2)
大清皇朝的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的府第“雍和王府”位于皇城东北隅,门前设了一对汉白玉大石狮子,琉璃瓦盖顶,红梁雕柱,漆朱彩绘,观音阁面阔五槛,实为气派豪华。
此时王府前十几名随侍簇拥着皇帝的心腹,正宣读皇帝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雍亲王治水功不可没,朕龙心大悦,今指镶黄旗人,典仪凌柱之女钮祜禄氏,闺名火漾,为雍亲王福晋,赐黄金五千,锦缎三千尔不得违,特此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胤禛健硕伟岸的高大身子动也没动一下,跪地久久,始终不肯起身接旨。
他俊美无俦的容貌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仅是神色微微一敛,冷冽的眸光缓缓一转,把原本聚精会神停留在地上的视线缓缓落在奴才手上那面圣旨上,那精锐的神情为他生来便显得冷硬的俊容添了几分耐人寻味的邪霸。
前阵子黄河发大水,盘查结果是银两全让官员给掏空了,而那些有事没事就嘴里直喊穷的官爷们,也不一定真是缺钱用,他们若不是把银两借去建宅院,就是借去开赌场,甚至有的还借去放高利,最夸张的是,科场弊案连连。
总之,这些官吏为一饱私利,无所不用其极,用尽一切卑劣手段,却苦了可怜的小老百姓。
为此胤禛大刀阔斧地推行新政,又雷厉风行地追查国库,天天忙到夜半才归门;现下好不容易治好水患,以为可以去忙别的事,想不到皇阿玛一道圣旨下来,立刻惊扰了胤禛平静的心湖。
“奴才请四爷接旨。”宣旨的奴才捧旨下跪,头不敢抬。
黑眸扫来,胤禛冷声喝叱:“回去!”
奴才跪地不起,固执地重申话语:“奴才请四爷接旨。”
胤禛薄唇紧抿,眉心紧紧锁着,yīn历狂肆的俊容上写满了暴戾。“我堂堂一个大清皇朝的雍亲王,怎么可能娶一个脾息娇蛮的丑奴儿?”
胤禛淡淡的语气不愠不火,与生俱来的王者气魄似乎不必刻意去彰显,举手投足间便可表露无遗,宛若噬人的万兽之王,如此浑然天成。
他还住在阿哥房的时候,不知听了多少阿哥们谈论有关钮祜禄氏的事,大伙儿们都说,典仪凌柱的女儿脾息被宠得刁钻娇蛮又任性。他可不愿这样一个女子做他的福晋。
宣旨的奴才拧起双眉,“丑?奴才不知四爷从哪儿听来的谣言,火漾格格生得花容月貌,四爷……”
“我直觉她就是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