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恍恍惚惚中过去,竟让我忘了三个月的期限。
直到这天下午,我的书桌上多了一本《邪阳功谱》,我才知道,第二天,便是开始修习之日。
书中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甚为熟悉,正是师父所写。他嘱咐我,用这最后半天的时间将功谱浏览一遍,以便对邪阳功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终于,到了修炼邪阳功的日子了吗?我茫然,怔怔的发了半天呆后,才收拾情怀,漫不经心的翻起了手中的书,谁知竟越看越是心惊,浑然不觉全身已是冷汗涔涔。
作为一门连我们邪道也称之为「邪」的武功,邪阳功的修炼,完全违反了人的天性。
天下间绝无白吃的午餐,以区区几年的时间,便能获得超过二十年的功力,其中要付出的汗水煎熬,绝非常人可以想象。
引导自身的欲望,在阳火最高涨的时候,硬生生将之炼化,使得功力大增,个中痛苦难耐之处,实不为外人道。
偏偏随着功力愈高,阳火也将愈盛,遭受情欲的折磨也会愈大,不是心志极其坚定之辈,绝无侥幸练成。
难怪,女色是邪阳功的大忌啊!在邪阳大成、浑然一体之前,些微的yīn气入袭,将引起全身饱涨阳气的全力反噬,犹如黄河泛滥一泄而不可收拾,轻者功力尽失,重者爆屌而亡。
即使邪功大成,后遗症也是极大。在阳气和内功合而为一后,欲望异常强烈,至少两天就要与女体交合一次,以获得适当的纾解。并且,邪阳大成,就意味着全身的生机已被炼化,再无任何可能拥有自己的子嗣。
罢了,罢了,我掩卷叹息,暗夜的血仇不能不报,给师父的承诺也不能不实行。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要用这段时间,塑造出一个全新的岳小七。
我发誓,练成邪功后,哪怕拼着自身性命不要,也要为死去的几位护法们报得大仇,立下大功,然后向师父讨得蓝娉婷为赏。
娉婷……我苦笑,这样子,我势必要与你硬生生分离三年了,因为在你面前,我没有丝毫把握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只是,上次的事情还未解释清楚,三年之后,你又会变成怎样呢?
然而,若一直让它悬而未决,定会影响到武功的修炼。
和蓝娉婷的这段情,必须要暂时做一个了断。
我心中忽然下了一个决定。
不能让她继续爱我,便让她恨我吧。
至少这样,她才不会忘了我。
也只有这样,才能激励出她的斗志,能让她有一个活下去的目标。
娉婷,等会希望你莫怪我绝情。
有时候,绝情,正是情到深处的体现。
暗夜恩情录。18颤抖的右手伸进怀中,艰难的掏出钥匙。我从来都不知道,小小的一把锁匙,居然可以重若千钧。
该怎幺对她说呢?
「贱货,老子终于玩腻了你……」
「什幺武林四绝色,开苞之后和其它的女人也没什幺不同嘛,枉我下那幺大的工夫来欺骗你的感情……」
「躺在我身下象条死鱼,连叫春都不会,真让老子倒尽了胃口……」
「哭吧,叫吧,要不干脆绝食死了算了,我或许还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呢……」
冷汗从额头不断落下,我猛的甩头,似乎要甩落所有犹疑一般。想那幺多干嘛?
决定了就放手去做吧,扭扭捏捏的象什幺男子汉?
我重重的呼吸几口,扭开门锁,推开房门,大步进入屋内。
「出来罢,我来了!」
大厅内难得一片安静,难道她正在厢房内绻卧丝被,做着美人春睡?
这些天,真是苦了她了,不仅食欲全无,连作息时间也完全颠倒。
希望她,能够藉着对我的恨重新振作起来吧。我无奈的苦笑,却在眼光扫到地上的几缕淡绿色碎布时骤然变色。
这布料、这颜色,正是我异常熟悉的,蓝娉婷的贴身衣物呀!此时,却零零碎碎的洒落在地上。
她,出了什幺事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立刻在我脑海中浮现,任何一种,都让我无法承受。我呼吸顿止,什幺事情都抛到了一边,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厢房中。
「老天……」见到屋内的景象后,我顿时如遭雷击,嘴唇不断哆嗦着,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娉婷,我珍若性命的蓝娉婷,正气若游丝的倒在地上,乌黑的头发散落于苍白的面容,强烈的色彩对比让我感觉不到她的半分生气。身着的淡色轻纱,已被人用暴力撕碎,褴褛不堪、衣不蔽体的遮在身上。裸露着的冰肌玉骨,原本雪白无暇的肌肤上,竟触目惊心的布着几道鞭痕。即使是在昏迷中,她的身体也在微微痉挛,时时抽搐。
「这是……怎幺回事?」我神情恍惚的奔了过去,瘫软无力的跪倒在她身旁。
「娉婷,不要跟我开玩笑……」我小心翼翼的抚上她淡如金纸的玉容,期盼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