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世面的小伙子一般说些蠢话,你不觉得羞耻我都还替你汗颜!什么貌合神离?感情可以培养……”
“爷爷当初也这么跟你说的吗?”柏凛风嘲讽地一笑,两老变了脸色,柏凛风这才惊觉伤到了母亲,他烦躁地扒乱头发,只能低下头跟母亲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他显然也只向母亲道歉,老头子脸色爱多绿就多绿吧。
“我知道。”柏夫人自然不会和儿子计较,“可是你总得替晚香想一想,你身边一直没有对象,晚香不出事,外边的人顶多当你保护妹妹,疼她宠她,可是现在……”
柏凛风突然吊儿郎当地冒出一句,“不如我出柜?”他快要被所谓的人言可畏给逼疯了,跟男人搞也不会比这更糟!
“除非我死!”柏东海大怒,拂袖离去。
而柏凛风真像被逼疯了一般,笑着,倒在沙发上,颓废得不像原来的他。
“凛风……”柏夫人总是心疼儿子,她也无奈啊。
“我想见晚香。”他双手盖住脸,几乎是哽咽地,低声道。
好想、好想、好想见她……
柏晚香有时忍不住会想,她还真是闲闲美代子的命。在台湾因为柏凛风之故,被逼迫当全世界最混的特助,现在来到纽约,家里对她多少有点愧疚,摆明了会养她到老死,要什么有什么,只是不准再回台湾。像是被放逐、被惩罚一般,只是柏晚香不同情自己。毕竟人要做坏事,不受点谴责怎么行呢?
来到纽约,她干脆准备考艺术学校,是重拾兴趣,也是让自己有事可做。
身体休养了一阵子已经好很多,柏家刚开始甚至聘了专业护士二十四小时照顾她,简直把她当失智老人。幸好现在看护已经取消了。
她住的是柏家在美东用来避暑和洽公的别墅,偌大的房子只住了她和一对管家夫妇,另外有两名每天来报到的钟点佣人。
因此当深夜,她感觉到床边有动静时,吓得呼吸差点停掉。
“是我。”黑暗中的人影伸手点住她想呼救的唇,原来他坐在她床边,几乎就挨着她了。柏晚香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心跳漏了半拍,她像呆了傻了,没有响应,只是愣愣地望着黑暗中模糊的轮廓。柏凛风轻轻调转床头的夜灯,调至最小的光度,让她可以看清他。
柏晚香眨了眨眼,确定她真的不是在作梦,不是产生了幻觉,她依然不敢开口,不敢动作,只是看着柏凛风,神情那么楚楚可怜,揪得他心发疼。
柏凛风的手指在她额际与颊畔流连,轻拢散在她脸上的发丝,细细审视分离以来她的憔悴。
“你瘦好多,是这里东西不好吃吗?我让汪太太搬到美国来,做台湾的菜给你吃好吗?”他把思念与爱恋藏得很好,就像个疼爱妹妹的哥哥那样,只有眼神泄漏了心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