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离开前,她决定见一见这位二十年明争暗斗的姐妹。可她还有资格在称他们为好姐妹吗。显然是奢望了,她一步步算计,她就一步步退让,直到不能再退了,还是极力隐忍克制。
有时候她也笑她傻,世间怎会有这么傻的女子,为了报答父亲欠下的恩情,以这样的方式。一开始,她也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来报答她吧。
她的电话不通,然而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微妙,费尽心思见不着的人,在街头竟也能遇着。
比上次见她瘦了很多,脸色不大好,好像大病初愈。听说,从C市回来后,她大病了一场。梁微不敢断言,生病和她说那番话有没有关系,依她对余静的了解,多少是有些原因的。
她并没有要去刻意炫耀什么,而她实在没任何可炫耀的,在余静眼里,她所有的伪装都不值得一提。然她还是颓然离开,并没有过多的伤心,只是冷眼看着她自导自演拙劣的演技。
所以她病并不在预料中,在她眼里,余静从来都是处事不惊。后来她才知晓,不管多淡定的人,总会遇上乱了她阵脚的人。
遇到秦珩,是她的劫数,就如秦珩遇上余静。
她想,他们一样的可怜,唯有的区别在于,秦珩的劫数是幸福,因为那傻女人爱他深入骨髓。只是他愿给她机会,她也会,但那也得看命吧。余静的命一直比她好,她嫉妒过抓狂过。
余静也看到了她,神色平静如常。梁微走过去,自嘲笑了下:“这几天我有给你电话。”
“有事?”
“我们不能回到过去了吗。”
余静讽刺:“你觉得我们有过过去吗。”
梁微无法接话,正如她所说的,他们没有过去。换她,也不愿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去,除了算计唯剩下表面的平和,也被她亲手打碎了。她也曾惋惜,只是生活不容许她去可怜别人,因为她发誓,一定要比余静强,一定要赢了她,哪怕手段不光明也不要紧。
“我和他已经协议离婚了,余静我输了,很可笑吧,费尽心思依然得不到,还是输给了你。”
余静没有落井下石,只是淡道:“曾经欺负过你的人,你已经把他们踩到了脚下,至少是你想要的。梁微,朋友曾对我说求仁得仁,已经是上天对自己的仁慈。”
“求仁得仁?”她重复了几次,语气拉长,“那么,我们最后喝一杯怎样?我不求你原谅,只是纯粹想喝一杯。”
余静带她去了附近酒吧,复杂看着梁微。
“我不该来的,不该让你看笑话,可还是忍不住想来看一看。余静,啊不,温小姐才对。不管你怨也好恨也罢,以后我们桥归桥互不干涉了,我也没机会给你使坏了。你要结婚了吧,那么我离婚了,你还会考虑他吗。”
“你是来做说客的?”
“啊不,我恨不得你们永世不相见,但看在你容忍我这么多年,我只想既然我得不到,那么结果如果是你,或许会好一点。原谅我到现在才敢承认,可他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在理,就是乘着年轻还有选择的余地,选择性放手。你看,他多大方潇洒。所以我很想,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们结合然后成了怨偶,会不会很精彩?我真的很期待有那么一天。”梁微颤笑,眼圈红了。
“你今天是来喝酒的,如果不想喝那么我走了。”
“你不信?”
余静冷冷地看着她。梁微哈哈大笑:“知道你不信,你从不信他一分一秒。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败得这么惨烈吗,因为你不信他。”
“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
“哈哈,那是,如果不是你太自负也太能忍,我怎会有机会,然后落得这个结果?”
“那么,你想我对你说对不起?很抱歉这话说不出口,我确信自己没有对不起你,因为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扯平了的。今天你要走就走,最好别在回来,我不欠你的,你也许会说,因为你余静我才成了没父亲疼的孩子。但那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况且梁叔叔对你怎样,你心知肚明不是?”
梁微脸色不大好,瞬间煞白,“你说得都对,我不过是看你不顺眼,仅此而已。”
在两人为此事争论不休时,只听一声巨响,爆炸声尖锐的叫声,还有物体倒塌声,灰尘四起。余静反应过来,周遭已一片混乱,空气都是灰尘呛鼻的烟灰,还有浓烈的烟火。
而秦珩和朋友打球,他的事朋友多少也知情。中场休息时,朋友展开今日的晚报,皱了下眉:“皇城下都不安稳了,XX休闲吧引爆,一人当场死亡,数人重伤送往XX院抢救,目前尚未脱离危险。”
秦珩拿过报纸也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凝重。因为,报纸上有伤者图片,其中一位左手指一枚小巧没任何装饰的戒子,他认得。这是他对她许下承诺后,给她戴上的。虽然送给她,可从未见她戴过,没想离开了才有机会目睹。
那一刻,他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絮乱的心跳。下一秒,他扔下报纸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