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子扬发啊,周子扬是谁她犯得着吗。她深感歉意,因为当时她甚至怀疑秦珩或余爸,现在想来到是小人心态了。
朋友的提议,她自知无法完成。反击于她太过陌生,被动接受已成了固定习惯。余静掰着手,蜷缩着腿,没有哭没有难过,除了苍白,连解脱都无处可去。
余妈、王太后、周妈、如果还有其他长辈,是不是要一一列席?余静自问,爱有错吗。为什么梁微无错,她就罪大恶极?
有时是恨着秦珩的,莫名其妙地想恨。总是希望他把她宠成唯一,总是想着把他变成自己的,那么这样,也许就不会这么患得患失了,可是,有时又希望全天下所有人都爱着他,仰望他,可如果他有很多人爱护着,那么,余静又算什么呢。
就如现状,爱他的人爱到不惜伤害自己。余静想,她要好好珍惜自己,爱他就如爱自己一样,珍藏,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后,她还能笑着回忆,面见他时还能温和地笑着说,咳,当年我爱你死去活来的。
可她知道,时光太可怕,如果不每日在心里过滤一遍,怕时光一烙印,便是面目全非,再难记起。
这个世界,还有这样一个人,曾经自己爱他如生命。而他,低语说,命运把你给了我,我再也不放手,永不。
或许,将来,她会有另一种选择,但是,现在别无选择。就如,她不愿姓温,就如他们本不该遭此一劫。
那真是平静的一天,没任何预兆。天蓝,如镜似幻。
梁微对她说:“静静,既然没得选择,那么我也不在乎什么名节。要知道,如果结果注定是离婚,让人看我一个人的笑话何不大家一起沦落为笑柄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她把决定权踢给她,带着决绝不可挽回的姿态。余静知道,秦珩给她施压了。有时余静不免会想,梁微爱的是秦珩,还是秦珩的身份?抑或是两者兼有之。她宁可梁微只爱他的家世,那么这样,内心的歉意就少一点。
即使是恨着的,也做不到无视无睹。
“何必要走到这一步。”
“因为我别无选择,你至少还能成为温家大小姐,可以骄傲恣意。而我,永远只能站在你身后,望着你完美的表演。你知道,我恨你,从一开始就恨你,凭什么就连我自己的父母都要我待你好,凭什么那一次烫伤要我为你背债。你说,你欠我的,要用什么来还?”
终于,她还是开了口。余静却苍白了脸色,看着她,慢慢地往后退。
梁微哽咽:“静静,求求你,放了我,给我一条生路。以后我再也不和你抢,我只要秦珩,我爱他,请你离开他,还给我们一个平静。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来报答你,求你,放了我放了秦家。”
悲怆的绝望,漫天的云卷云舒,是哀伤的魔力。
余静不断地退缩,眸中是无法抑制的悲伤和恐惧。
是的,终于如朋友所言。
运命在这一刻迸出了火花,她无法跨越命运的腐朽,成全另一端荡气回肠。忽而,她又觉万般委屈,那些被遗忘了的、以及被命运不公对待烂于心脏里的委屈,无处宣放。
“对不起,爱情来不得半点虚假,因为他不是交易。”她笑,惨淡无光。
梁微冷笑,不屑地看着她,咬牙:“那好,两败俱伤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你敢接受,我不怕没路子。”
“如果对象是我,你不要手下留情。那么,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呢,你何以波及他们。梁微,哦不对啊,目前你还是秦太太,我很想知道你把周子扬揍一顿后,心情舒坦了吗。”
顿然,梁微脸色惨白,然后痴笑:“你也不是很傻。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有你秦叔叔不雅的照片,要是哪一天我心情不好,交到上面也不好说。”
余静沉默,这样子的梁微,她太过熟悉。正因为彼此熟悉,深知出什么招数能将对方一击毙命。梁微也没辜负她期望,从包里拿出来一张照片摊到桌面。余静没有慧眼识珠的本领,可是照片上的男人,虽然只是侧面,但脸的轮廓依稀清明。
她皱了下眉,手在桌下攥得发白,声音轻颤:“微微,非要这样?”
“你很了解我,所以你就应该明白,我是真的爱他,如果得不到我宁愿鱼死网破,我宁愿他恨我一辈子,也不愿意他轻而易举就把我丢弃,就如抹掉尘埃。如果你离开他,那么我可以考虑不伤害其他人,你要知道如果这张照片交到上面,后果是什么不用我说了吧。在说这类照片我还有,你想看吗。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我也很看不起你,你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明明讨厌得要死却故作清高。”
余静没有这么愤怒过,呼吸也急促来:“你疯了么……讨厌我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你,如果不是因为长辈,我想我们不会有二十几年的交集。”
“的确,我的确是疯了,你永远也不会体会疯子的痛苦。你考虑考虑吧,我不会逼你的,给你三天时间,要么离开要么留下,但你要想好结果。”
五十七、比无耻更无耻
原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