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场合和他们相遇,这天因有点事情,在公司加半小时的班,从办公楼出来,夜幕已经降临了,路灯四面八方照过来,城市上空已经是灯火通明。想起家里已经没有积粮,就乘公交到附近的家乐福。
她买东西目的性很强,从来都是拿了直接走人,她在速食冷冻区挑鱼,想着今晚犒劳一下自己,还没选好要什么鱼,就听不远处有人撒娇:“子扬,今晚我们也吃鱼好不好?”
超市很吵闹,但娇弱的声音,穿透力却很强。余静拿着鱼,稍微愣了下,耳边仿佛有周子扬捏着她的脸,宠溺地说:“下班了等我,哥带你去吃水煮鱼。”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只对她笑的男人,渐行渐远了呢。
又是什么原因,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一直以为,不管他们如何变,也会相濡以沫,原来,她又错了。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想到这不免心酸。
不甘心?余静气馁扔掉鱼,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免得大家尴尬,看着人家情浓意浓给自己添堵。就在转身时,撞了旁边的货架,一堆东西稀里哗啦倒下,场面很是壮观。
这动静不想引起他们注意都难,周子扬看到她,险险躲过货物砸压的危险,狼狈至极。他的心在这一刻,抽得很疼,要命的疼。
“有没有伤着?”周子扬快步走到她跟前,已然已经忘了他们分手的事实。
余静摇头,想说点什么,最后发现不远处的李萌,她轻摇头。
这时候李萌也过来了,她像是极怕余静,拽着衣角,要哭不哭的表情就像是被欺负来的小媳妇。余静看她这样,恶意犹升,斜了了李萌一眼,讽刺:“什么时候学会哄女人开心了?都学会逛超市了啊,周子扬真看不出,我记得你和我在一起那会,可从不进超市的,没想到,真没想到你会摇身一变成为好男人的模范。”
周子扬唇动了动,自知解释只会令她更生气,转而对李萌说:“你先走吧。”
李萌委屈望着周子扬好一会,他也不理,只是直直地看余静,场面有点尴尬。超市人员已经过来整理货物,余静对他们微笑着道歉,超市工作人员犹自说:“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已经是第N次撞了这货架,改天得换个地摆放。”
余静想笑又觉不厚道,毕竟自己是罪魁祸首,悻悻抿嘴。
李萌极为不甘愿又不敢顶嘴,余静看着她,实在是解气。付款的时候,周子扬习惯性掏钱,余静说:“我自己来。”
周子扬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足以要了他的命。这结果是他自己选的不是?为何还会这般痛?秦珩说,女人嘛,等你有足够资本了,不怕没有,就怕应付不来。他怎么也犯众多男人犯的错?明明承诺要给她一个家,一个有他也有她的家,为什么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付好钱,周子扬说:“我送你回去。”
余静也不客气,存心不让他好过,坏心眼地想,既然我过得不好,你们休想如愿。
在驶回去的路上,余静靠着椅背,微敛着眼,说:“周子扬,我打算把房子卖了。”
就在上一秒钟,她都没有生出卖房子的念头。所以,说出这话,她很诧异。
“不……”周子扬几乎是本能反应。
余静不由怔了怔,不想他还有情绪波动,恍然大悟地拍了下额,“我差点忘了,这房子原本就是你的,我意思是说,如果你不搬回来住,那就买了吧。如果你……”
“房子是属于你的,如果你要处置,那随你,你高兴就好。”周子扬像是压着极大的痛苦,声音丝丝颤抖,就如痛定思痛的人。
余静说了这句话,也有些许懊恼,怎么就挑了这话题?肯定是脑壳抽筋了。然而,隐忍到了一定程度,爆发力可想而知。余静看向街边的风景,不咸不淡但讽刺味十足,“我到是忘了,你和秦珩是好朋友,他那一套十之八九你也学得差不多了吧,都是出手阔绰的金主。不过我很想知道,将来你要怎么处置这一任?一套房子还是一个承诺?”
“静静,对不起。”周子扬紧握着方向盘,喉结上下滚动。害怕又有点期待,期待她大吵大闹,可她没有,表面上风平浪静。
“周子扬,你知道你最可恨的是什么?”余静磨牙,眼睛气得红了,紧了紧手,冷笑:“周子扬我真的希望你不好过。”
这句话说完,余静直觉抽干了所有力气。她无力靠着椅背,微翘着唇,心酸苦涩。心想,这应该的嫉妒,装了一个多月的风平浪静,在秦珩的蛮横里,李萌的挑训下,终于要爆发了。
秦珩明明有个还算幸福的家,一个爱他不要命的女人,还要来招惹她。原以为周子扬始终如一,却在商量着结婚的时候和别的女人搅在一起。她不知还有谁能依靠,还能相信谁,也许,一开始自己就错了,爱情和友情,本就是一场自圆其说的梦幻。
“好,周子扬骗了你,他不得好死。”他没任何犹豫。
余静猛地坐直,侧头不可思议,心如刀割般绞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