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爸疏忽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林嘉恒摇头,现在这一切,正如母亲所说,都已是如烟往事了,他误解的、做错的,让他失去得太多了。
“妈,我想她,好想她……”
林夫人叹气,她也不知这样的两个人,是不是还真的能够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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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墓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萧瑟感。
秋天尚有遍地金黄的落叶和晚开的金菊点缀在层层绿茵之间,可是经受过北风和大雪洗礼的冬日却只有墓园里一排排整齐划一的白色墓碑和叶儿零落的枝桠。
金小瑜站在父母的墓碑面前,手中的花束一直抱在怀里,像是在这片寂寥中唯一的依靠。
已经没有容纳她栖身的温暖怀抱,走了的、忘了的、欺骗的、真真假假的,到如今她是真正无依的一个人了。
不知父母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爸爸,妈妈,前天我见到了一位你们的故友,听说了很多你们过去的事!以前你们总是不肯跟我讲太多你们年轻时候的故事,总说我还小,很多事还不懂,可是真的到我懂得的时候,你们又不在我身边了……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们那时也经历了这么多分分合合,爱恨纠缠!”
金小瑜很伤感,从林嘉恒的别墅跑回来,闷在房间里,除了伏在床上半梦半醒地哭泣,什么也不想做,一整天不吃不喝,就像大病了一场一样,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她根本没法去恨。
林嘉恒的父亲是为了帮她爸爸才遇上了车祸,他恋慕过她的妈妈,却把爱转化成友情在他们家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她见识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当时那样的处境,能有几个人像他那样肯帮他们?不装作不认识他们就已经很好了。
况且这么多年过去,林夫人没有因此而迁怒于她和她的家人,平和温柔地把一切都看开放下了。
这样的林家人,让她怎么去恨?
只是林嘉恒的欺骗始终让她无法释怀,而且说真的,他坦诚的那些最初的城府,真的伤到她了,伤得很深。
她哪里会想到自己充满感恩和信赖的感情是建立在这样的初衷之上?
人生最美,不过初见,可是看看他们的初见,不堪成了什么模样……
父母不言不语,只有墓碑上慈祥的笑脸安静地看着她,像这冬日午后和煦的阳光,无声无形,照在身上却暖暖的。
哪怕只是这样,她也觉得满足了,之前心中的焦躁狂乱平息下来,她知道自己也该走了。
花束终究还是脱离了她的怀抱,静静地放在墓碑面前,金小瑜的手指抚过父母的照片,然后赶快擦去眼眶中掉落的泪滴。
明明想好了的,就算伤心难过,今天到这里来也不能在他们面前流眼泪的。
金小瑜拢了拢外衣,将脖子上的围巾系好,碰到到那柔软的触感,心中微微一颤。
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有时发呆和恍惚,出门时走的急,随手拿了一条围巾,直到出来了系在脖子上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她才发现是荣靖霄那个下雪的夜围在她脖子上的围巾。
他的围巾。
这段时间感慨的事情太多,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原本没有在她心中激起太大的波澜,可是这一刻,回忆起他亲手把围巾戴在她脖子上,用他惯有的微微上扬的语调说着看似责备实则关心的话,还有他的触碰、他的亲吻,都轻柔美好得像一个梦。
就让她以为那是一个梦吧,是她年少时候,还全心全意爱他的时候,做过的梦……
“这不是小瑜吗?小瑜!”
金小瑜刚从一级台阶上下来,就听到了蓝素的声音,回头去看,果然看到一身灰色衣裙的蓝素,很是有些意外。
“素素,你怎么会在这里?”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陪老板一家子来的!”蓝素用了成语,却是没好气地说着。
“荣家?他们今天也在这里?”
金小瑜没想到这么巧,会在墓园这样的地方遇到荣家人。
“是啊,你忘了,快冬至了,最近是扫墓的高峰!你今天来不也是为伯父伯母扫墓吗?”
金小瑜笑笑,一年之中,她并非只有清明和冬至才来祭扫,平日有空或是像如今这样有很重的心事,也会到父母这里来寻求片刻宁静,所以冬至这样特别的日子反而倒是忽略了。
“素素?”
不远处高大俊逸的男人走过来,在蓝素身边站定,看到金小瑜,略一沉吟,便牵动嘴角笑道,“金小姐,多年不见了,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
“你好!”金小瑜也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是荣靖毅同父同母的大哥,荣靖轩。
的确是多年不见了,上回看到他,还是她和荣靖霄婚礼的时候,荣靖轩从美国赶回来喝喜酒,他温文尔雅,气质内敛,与家族另外这两个弟弟外向跋扈的性格很不一样。
造物主真是不公平,这么多年过去,她都已经不是当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