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拉住付大姐道,“您家里有热水袋吗?‘"
灌了热水捂在肚子上,能缓解些疼痛的。
付大姐摇头,“我们平时干活多,手脚暖和得很,用不上那个!要不再去小卖部问问?……哎呀,这时间人家关门了吧!”
没办法,金小瑜也只能硬撑着,熬过今晚就好了,一般她也就第一天疼得厉害。
荣靖霄冲了个澡进到房间来,看到的就是金小瑜半靠在床头,盖着被子蜷成一团的模样,顿时觉得心也跟着揪成这样的一团,微微胀痛。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低声道,“还很疼吗?怎么不躺下睡?”
金小瑜睁开眼看了看他,眼神有点复杂,人往靠墙的那一方缩了缩道:“你要睡了吗?那你睡这里吧,我去那椅子上靠一会儿!”
躺平反而不如这样半靠着来得舒服,可是她不想也不能跟他这样躺在一张床上。
荣靖霄伸手按住她的肩头,目光亦是复杂又暗含疼痛地看着她道:“用得着这样躲我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能对你做什么?”
他是对她做过无数残忍的事情,但是明知她现在疼痛难受,是女人每个月都最脆弱的那几天,怎么可能还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她真的把他当作禽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都好,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现在需要休息,想这么靠着躺着都行,今晚我睡地上,有什么事儿你叫一声!”
说完他出去重新去向付大姐要了一床褥子和被子,铺在床边的地上打算席地而卧。
秋天的夜晚露气重,地上又硬又凉,但他什么也没多说,关掉了吊灯,合衣躺下,虽然赌气似的背对着床的方向,耳朵却一直留意着金小瑜的动静。
她的呼吸一直带着淡淡的叹息,比平时沉重一些,隐含着忍耐,过了很久都没有睡着的迹象。
“金小瑜,你还没睡?还很疼?”
“嗯……”
她应得很含糊,也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多说些什么。
荣靖霄坐起身来,拉开床头的一盏小台灯,这才发觉她还是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疼得咬住下唇,额上一层细细的汗珠,顿时慌了神,坐到她的床沿扶着她半靠在自己怀里,道,“还在疼吗?怎么弄成这样?”
“我没事,每次都是这样的……让我坐一会儿就好,明天就没事了!”
每次?她这副痛苦难耐的模样,每年要重复12次?老天,他怎么以前从来没留意到!
“你……我去帮你买药吧,你这样不行的!”
金小瑜挤出一个无奈的笑,“你忘了我们现在在哪里吗?去哪儿找药店呢?可是……如果有热水袋捂着也许会好一些!”
热水?荣靖霄想了想,起身去拿盆和开水瓶,倒了一点开水在盆里,顾不得烫手,把付大姐给的干净毛巾在热水里浸透拧干递给金小瑜,“用这个捂了试试!我再去给你倒杯热水喝下去!”
中医有云,通则不痛,用热气加速血液循环,也许真的管用。
金小瑜接过热毛巾贴在小腹的皮肤上,氤氲的热气顺着皮肤肌理一点点渗透进去,果然缓解了疼痛,又喝下了荣靖霄拿来的半杯热水,感觉好了很多。
“谢谢你!”她又一次不得不真正地感谢他。
——
“等你好了再谢吧!”荣靖霄没好气地想躺回冷硬的地板,但怎么也没办法闭眼安心睡觉,过了几分钟又伸手向金小瑜道,“毛巾拿来!”
她身上盖着被子,他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知道毛巾一会儿就凉了,什么作用都起不到了,必须得重新烫。
“我自己来就好。”
“你给我躺好!”他语气不佳看似不耐地低吼,“你在旁边来来回回这么大动静我还怎么睡?”
他劈手夺过她手里的毛巾,浸在热水里,觉得不够热了又从开水瓶里倒一些出来,拧干了给她。
如此反复了几次,见她终于平静下来有了睡意,才又坐到床畔扶她躺下,轻轻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哽声问道:“以前……也一直这么痛吗?”
金小瑜苦笑,“从中学时候开始就时不时会痛,妈妈告诉我说是正常的,以后结了婚生了宝宝就不会再痛了!可是……这两年好像又疼得厉害了些,上回……医生开了很多中药西药吃下去调理,已经好很多了,只是今天又不争气。”
她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带刺的棍棒敲打在荣靖霄心上,他想到他们曾经那个无缘的孩子,就觉得胸口痛得滴血一般。
她忍受着这样的疼痛折磨,却甚至不知道有过那样一个小生命驻扎在她温暖的身体里。
他不知道失去那个孩子和监狱里所受到苦,是否和现在的疼痛有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她有疼她怜她的丈夫,生下了爱情的结晶,一家人美满幸福地生活着,她被蜜糖一般的柔情滋润呵护着,必定不会有今天这样冷汗涔涔的苦痛。
是他,没有保护她,是他,辜负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