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茉茉接过杯子只单单的把它捧着,不急于喝,眼眸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落在杯子上,没再抬起过。
“你来办公室之前,李裴裴来找过我,这就是我乍一见到你时,脸上会略显惊慌。”临安见她不言语,只好自己开口了,他见今天的宋茉茉安静的出奇,心也略微不怎么平复。
“你惊慌什么?感觉是抓现行?”宋茉茉挑了挑眉,嘴角泛着一丝苦笑。
“这倒没有,顶多……感觉意外了点。”临安知道宋茉茉心里一直介意着他和李裴裴的事情,他之前和李裴裴的感情那么深,换了任何人都会胡思乱想,宋茉茉的不安太正常不过了,倘若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真该让他不安呢。
他蹲下/身,把她手里的杯子拿到床头柜上,双手握着她的手,虽之前有杯子的温度,可她的手心依旧冰冷。临安眉梢微微一蹙,他担心的不止是宋茉茉身体上的寒冷。
“当我把以前的那段感情告诉你时,我就做好了你会猜忌的准备,看来我从前告诉你的那些并没让你安心。李裴裴会突然回国,这对我来说也是个意外,我一直以为她拿了绿卡就不会回来了。我从美国回来后到今天,我只见过她两次,第一次就是在育婴的专卖店里,我们俩一起遇见的,第二次就是今天,有时候我不得不说凡事总会有让人意外的地方,就比如这件事,与她再次碰面的时候,你也总会知道。”临安看着宋茉茉的眼睛,她眼中的晶亮从未停歇过,他知道那是她心酸想要哭的时候。
“所以,你并不期望我会撞见,对吗?”宋茉茉咬了咬嘴唇,少气无力的问了句。
“不,撞见这词并不合适,在我看来,与前女友朋友这种事,即使你没碰见,我也会在事后告诉你,这是你我之间起码的坦诚。”临安眼神很专注也很诚恳,这是他所想,今天当李裴裴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的情绪并没如想象中的那般起伏波澜,他只是有些不太平复,仅此而已。
“临安,你说的话总那么好听,好听的连我都会被暂时蒙蔽。”她抬着眼眸望向临安时,眸子里透着一股子冷清,信任,在她看来已经是件奢侈品了。
临安叹了口气,因为蹲的时间太长,他又换了只脚,继续道:“还记得我当初在你那间小公寓里说的话了么?我当时和你说,我会在婚后试着慢慢爱上你,虽不会快,但起码我会慢慢尝试。更何况如果当时我就对你说‘我爱你’,你就当真会信吗?”
“是,你说的没错,慢慢尝试,可临安,咱俩结婚都一年多了,敢问你现在的心到底飘向何处啊。李裴裴回来了,当初你告诉我,你和她之间的故事时,她人在美国,而且基本没可能会回来。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有的是时间互相了解。可她回来了,你知道那天在育婴专门店的时候,你向我介绍李裴裴时,我当时是怎么感觉吗?”她挣脱了握着自己的手,情绪也变得起伏不定。
“就好比我看上一套精美而华丽的瓷器,因为太昂贵,所以我需要攒很长一段时间的积蓄,可就在我攒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却能轻而易举的买下了我看上的瓷器。李裴裴从回国到今天就从没让我安心过,我确实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换言之,你从不让我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宋茉茉的情绪越发失控,她站起身离他越发远了。
“可我不是瓷器,从她告诉我要和别人结婚的那天起,我就再没想过回心转意。”临安站起身,因为之前腿脚有些麻木,起来时险些没站稳,当他的身体微微晃悠的时候,宋茉茉本能往前跨了一步把他扶稳。而这一微妙的动作反倒让临安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他又道:
“我想大多数的男人,都能容忍女人在他面前闹情绪,耍性子,甚至是无理取闹,可他们绝对接受不了背叛,而我也是这其中男人的一个,李裴裴显然就是触及了我底线的类型,因而当我知道结局的时候,我就没再坚持挽留。我坚持了我的原则,她也随了她的心愿。和你结婚起初是因为责任,而后才慢慢多了很多感情,而我当初就放弃的东西,如今更不会再次拾起,过去了,就不会再重来。即使李裴裴想重来,我也不可能同意的。”临安反手把她握住,握的紧紧的,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宋茉茉狠命的咬着唇,她的意志在动摇,这一年多来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在她脑中回放,若不是今天李裴裴太过挑衅,她的情绪也不会这般失控。
临安抽出一只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眼中多了几分心疼:“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不想玩那些回马枪的把戏,过去的事情也早看开了,我看中的是我眼前的这些,爱人和孩子。是你们给我了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不愿打破现在的平衡,我想珍惜一辈子。”
宋茉茉忍不住窝在临安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她第一次痛哭,也不顾是不是很没形象,反正先发泄了再说,一阵哭闹后,她朝临安的背上狠命的捶了几下,对他说道:“你要是敢吃回头草,我就敢吃窝边草!”
临安脸上一滞,问了句:“谁是窝边草?”
“梁彦啊!”宋茉茉毫不犹豫,更不假思索的回道。
临安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