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不如先实实在在的做些自己喜欢和擅长的事情,哪怕是那事情很微不足道,可是那种小小的成□的喜悦叠加起来会改变你整个生活的基调。”
好诺知道梁思越这长篇大论是专门说来给她的听的,便只管低头喝粥,心里却也默默寻思自己都有什么喜欢和擅长的事情。
好诺正琢磨着,后脑勺却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击。
“你干嘛?!”好诺抬起头,有些急腔了。熟归熟,可是被人打头这种事情是好诺最忌讳的。
“好诺,我在跟你说话呢,你都快把你的脸埋到碗里了!”梁思越一脸不满意的呵斥着许好诺,一副很有威严的兄长摸样。
好诺拿手摸着后脑勺,很是无语的看着梁思越。
许好诺忽然明白其实梁思越和她一样也是个实用主义者,是做个有些权威的哥哥还是痴情不悔的暗恋者,这也全看他的心情和实际情况而已。
好诺这么想着,心里对梁思越的愧疚和忌惮倒悄然抹去了一小半。
“好吧,你说吧,我听着呢。”好诺很是忍气吞声的说道,从她的实际角度出发,好诺更愿意鼓励梁思越往霸道的哥哥方向发展。
梁思越对好诺的忍耐却并不领情,只看着好诺一脸严肃的说道:“好诺,其实我最想跟你说的就是你没有必要压抑自己的情绪去迎合和迁就别人,我说的别人是指任何人,也包括我自己。就像你明明是不舒服的,回来就休息好了,还逞什么强,结果好了,睡下去就醒不了,一大家子人跟着你手忙脚乱。好诺,别人未必能看到你的委屈,也未必就需要你的迁就,你这样倒是陷他人于不义之地了。当然了也确实有些人是看到了也未必感激,可是为这样的人,你就更不必委屈自己了。”
梁思越的态度几乎称得上是严厉的,他是真得被那个雷打不醒的许好诺吓到了。
以沉静安详的睡颜回避现实的痛苦,这其实很符合许好诺的做事方式,好诺一直是个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人,习惯了以表面的风和日丽掩饰内心的痛苦。
可是越是隐忍的痛苦越是需要时间去痊愈,他和好诺之间未必还经得起又一个十年的蹉跎。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好诺更肆意得释放自己的情绪。
“陷他人于不义之地”这个罪名可不轻,许好诺红了脸,这才知道梁思越去而复返,根本是专门回来批评她的。
好诺的心里有些不服气,却又不期然得想到,如果她当初能果断的斩断情丝另觅良人,而不是这样近乎一厢情愿的等在原地,那么如今和许墨非的重逢是不是就不至于令她如此难堪和痛苦了呢?
那个人辜负了她,而她也错待了自己,这想法让好诺有些许恼羞成怒。
人总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错误的,有个疑问自梁思越进门起就一直梗在她喉咙口,好诺拿筷子戳着碗底,有些烦躁得转移了谈话的方向:“哦,那我问你个问题你别介意啊。思越哥,你总不会又想搬回来住了吧?”
梁思越微愣了下,才跟上了好诺的思维,这其实是个不错的提议,可梁思越皱眉略微思索了下,最终还是以种客观冷静的态度答复道:“不会,我自己也想每晚睡个安生觉。”
他的房间和好诺不过一墙之隔,他可不想象老和尚似得每晚都要打坐入定才能睡个好觉。
许好诺终于放了心,却也觉着自己这问题问得不那么让人愉快,便有些抱歉得解释道:“其实你的房间方姨一直帮你留的,只不过是家里要是突然多了个人,真是会让人神经紧张哎。”
许好诺毫不矫饰得宣布了他不受欢迎的事实, 当然了这也许并不是最糟糕的情况,起码比好诺对他回不回来都保持一种无动于衷似得温吞水的态度要强,可梁思越还是不禁苦笑着问道:“好诺,我那么令人讨厌吗?”
“不是不是,思越哥你误会了,其实我……”好诺急于想表达她本来的思想,却一时找不着合适的词,便苦恼得顿在了那里。
梁思越很肯定自己并不是真得需要好诺的答案,便笑着打断好诺道:“呵呵,我也就是问你个问题而已,好诺,你不是非答不可的,用不着这么痛苦的。”
为了安抚许好诺“脆弱”的神经,也为了表现他并不是个需要人迁就的人,梁思越很顺溜得喝完了小米粥,便以一种礼貌的姿态微笑着起身告辞:“好诺,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许叔叔和我妈去参加林市长儿子的婚宴了,不会太早回来,你自己早点休息吧。”
这样的梁思越才是远近适宜的,好诺殷勤得将梁思越送出门,立刻觉得心中轻松不少。
偌大的家只剩了好诺一人,许好诺很有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得意和满足。
许文远和方亚芹夫妇回家时,正看见好诺双腿盘坐在沙发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对着电视傻笑。
方亚芹本来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此时却是好气又好笑:“好诺,你这孩子真是憨到家了,睡觉么打雷都不醒的,醒了又没事人一个,倒把我和你爸担心得晚上喜酒都没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