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好诺回到家时,正赶上吃晚饭,许文远也难得在家。
正在吃饭的方亚芹看见好诺回来了,倒也很高兴:“好诺回来了,今天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许好诺泛泛的说了句,换了鞋进屋,心里却还纠结着梁思越的表白。
许文远看着好诺有些别扭的样子也很是感慨,要说女儿也是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可真等这事不动声色的一日日逼近时,许文远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虽说如今这年月男女都一样了,可是到儿女要结婚时,儿子和女儿,这一娶一嫁之间还是有本质得不同的。
许文远看着快成别人家人的许好诺,格外关心得招呼道:“好诺,玩了一天,累不累?晚饭吃了吗?”
“还没呢。”许好诺走到餐桌边,嗅了嗅鼻子,笑道:“真香,幸亏回来吃了。”
“你这孩子,好像平时没给你吃似的。”方亚芹笑着拍了好诺一下:“今天给你的两包烟,司机收了没?”
许好诺微怔了一下,连忙道:“收……收了。”那两包烟确实给梁思越了,可好诺忽然想到的是梁思越说过他也是要回家的。
好诺只觉得心慌,连忙往厨房躲:“我去盛饭去。”
厨房的窗子是可以看到楼下的,许好诺站在窗前往楼下看了看,梁思越的车子仍停在原地没动,那并不是个适合停车的地方,好诺心里砰砰乱跳,梁思越不会已经杀上楼了吧。
可好诺很快发现车子的尾灯是亮着的,梁思越还在车里。
天色已经暗了,路灯却还没亮,那辆黑色的路虎就那么固执得停在那里,线条硬朗的车身倒有些模糊了。
好诺忽然想起了,她说她对他并不动心时,梁思越那冷冷的固执的面孔。
在好诺的印象里,梁思越大多数时候也是这样酷酷的,让人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只有她手指被夹到得那次,她哭得肝肠寸断;他也被吓得脸色惨白,只紧抱着她哄道:“别哭别哭,好诺,没事的,没事的……”
他说他爱她,一早就爱。
许好诺心里很是感伤,为了彼时煞白着脸的梁思越,也为了彼时恸哭的自己。
爱情中每个人都是傻瓜。
“好诺,你在这发什么呆?”身后忽然传来了方亚芹的嗔怪声,好诺连忙转过身来,慌乱的说道:“没,我正要盛饭呢?”说完忙赶紧盛了饭出去。
方亚芹揭开炉上的瓦罐的盖子,天麻老鸭汤的味道香气四溢。
“应该是火候到了。”方亚芹关了火,走到碗柜边,想拿碗盛汤,却神使鬼差得顺着窗口也往下看了看。
楼下的路虎车正倒着车给另一辆车让路。
“那不是思越的车嘛?”方亚芹一开始有些诧异,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好诺和思越?这怎么能行?”关于她和许文远的流言蜚语早已尘埃落定了,她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再也不愿成为别人谈论的焦点了。好诺和思越?这也太荒谬了,她是要和前夫做亲家,还是要和现在的丈夫做亲家?无论如何,这个人她是丢不起的。
对于梁思越出人意料的追求,许好诺也觉着烦恼,偏偏没人可以诉说,连青晓也不行。
青晓一直喜欢拿梁思越和她开一些玩笑,好诺只以为那是再也没有可能的事,谈笑之间倒也自如,可如今看竟是让青晓说中了。
梁思越一直是个有些冷傲的人,好诺并不以为他会喜欢别人来评点他的感情,尤其是青晓也算是他熟识的人了。好诺不想把梁思越向她表白的事情告诉青晓。
可好诺并不是个有城府的人,有点心思总是写在脸上的,至少青晓是看出来了:“怎么了好诺?那天顾哲灏的小公主生日过得Happy吗?你们俩现在怎么样呢?”
“没怎么样,他出差呢。”青晓的话让好诺想起了另一个烦恼:“青晓,那天我们碰到了方敏,哦,就是方博山的女儿。青晓,我觉得方敏和顾哲灏之间好像有点什么事儿。”
女人对八卦都有天然的好奇心,青晓立马来了精神:“那你没问问顾哲灏?”
“他周五才回来。可是一一跟他通话提起方敏后,他跟我说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他。”好诺努力得想着顾哲灏的语气,心里默默判定他和方敏应该是有什么事的。
青晓提醒道:“那你为什么不问?你要是觉得问顾哲灏不是太好,你还可以干脆问方姨啊。”
“方姨……”好诺轻叹了口气,她向来是底气不足容易心虚的人,自从梁思越跟她表白过后,好诺总觉着方姨辞色间隐隐有些不对:“问方姨也不太好吧,顾哲灏那边,我觉得我好像也没资格跟刨根究底的。不过我猜他自己会说的。”
青晓拿右手的食指抵着太阳穴,歪了头,有些头痛似得看着许好诺。
有的时候嫁闺蜜的心态一如嫁女儿,青晓只怕好诺被那个老谋深算的顾哲灏欺负了去:“好诺,你和顾哲灏交往时要再强势一点。门槛要抬高,底线也要往上升,不能让他觉着你太好说话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