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现今姹紫嫣红的时代绝无仅有的脂粉不施、丽颜天成的美人胚子,她不必去看身边男人的反应,单从自己被震撼的心跳来评估,兼从他执意相握的手渐趋的松动来推断,他,也被惊艳了。
“您好。”不止人美,声音也好听,没有半点香港人说普通话的生硬蹩脚,轻盈如树顶鸟鸣。
“盈心是学服装设计的,从下周开始要在我家的公司开始实习了呢。”
章欣笑得含蓄,心中喜怒参半。“端木,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哦。”
“小姐,已经包好了,您是刷卡还是现金?”销售员起问。
田然把卡递出去,签字结账,接了包装精致的水晶饰品,问:“端木,你走吗?”
面对美色,不管是男是女,她也要目眩神迷。若只是惊艳,她不会大惊小怪。如果是更高层次的心灵震动,她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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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欧阳夫人请喝咖啡不在田然意料之内。
她以为,她和这位作风强悍的较弱夫人不该有什么交集才对。但对方在电话中用语一派谦和,态度很是恳切,她一时找不到理由硬性拒绝,于是赴约。
“田小姐,我早就想见见你的,以前我和你妈妈有过数面之缘,她的学识、谈吐、气质,我至今记忆犹新。”乔思洁纤细修长的指轻挽起白骨瓷杯的杯耳,抿下一口咖啡,起放间,已不着痕迹地把眼前女孩打量完毕。“我姐很喜欢你,我想我们也应该能处得来才对。”
田然在心中说了一声“抱歉”。每个人都有别人不能碰触的底限,为维护自己的底限做一些事出来无可厚非,可如果把以人玩弄在股掌间为乐,她只能大方地奉以一声“变态”,敬而远之。
“阿念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又体贴听话的孩子,一直是最让我们放心的一个。但这个孩子有一个致命的短处,就是太重感情。重感情是好事,可太容易被人以感情之名投机就是坏事了。从他小时候算起,我都记不清他因被别有居心的朋友利用而伤心过多少次……”这一次也是,明明有田小姐这么好的朋友,还不知道珍惜,实在让人很操心也很伤心……阿念的事,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吧?”
“是。”田然答得轻微,意在模棱两可,不想多涉口舌。
“那个孩子就是这样,如果这件事给田小姐造成了困扰,我会让他向你道歉。”
“还好吧。”
“不过,我想知道,田小姐到底是在和谁交朋友?阿念还是阿辄?我听说,你最近和阿辄走得也很近,是吗?”
是,拜混蛋端木辄的“追求”所赐,两个人在公众场合同进同出的频率愈来愈高,要人不知道也难。只是,还轮不到这位夫人质问吧。虽然是满面的和颜悦色,但眼内有不认同时,就是在质问没错了。”
“欧阳和端木都是我的朋友。虽然我曾有意和欧阳确立更进一步的关系,但他似乎并不热衷,我不能强求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我想我有交朋友的权利吧。”欧阳念,感谢我吧,到现在我也没有揭穿你,别说我没有帮忙。
乔思洁深感这个女孩并不只是姐姐说过的乖巧懂事而已。像她年纪轻轻的,在面对自己时,如此从容自若,坦然镇定,少见。“说来说去,还是阿念不对在前,如果有伤着你的地方,阿姨在这里先替他说一声‘对不起’。”
真是惶恐不胜。田然恬淡一笑,“您言重了。”
“然然。”乔思洁把称呼向亲近靠 靠拢一步,“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和阿念走在一起的,毕竟你是他直到目前惟一承认过的女朋友。你可以不去计较他以前的过错,重新接受他吗?”
田然不相信欧阳夫人直到现在还没有看出当初她的儿子把自己拉出来是为了掩她耳目。现在,她把向情自动忽略,再把她归成“惟一”,是要执意将她拉成同盟军就对了。
“这个……”田然面泛难色,欲语还迟,“这个……您也知道,这种事最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
乔思洁上身前倾,带着三分热切道:“相信阿姨,你对阿念来说是有些特别的。”
“特别?”她好奇了:如何个特别法?
“不瞒你说,阿念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叫盈盈,哦,就是高商百货家的独生女,那孩子很优秀,在国外读书时还半公半学,考下了美容医师的执照后,自己开了一家美容院。性格也好,又温柔又大方。她很喜欢阿念,可阿念偏偏不喜欢她,对人家女孩子连副好脸色也没有。我见过他和你在一起的样子,有说有笑的,显然很开心。我向他问起你的一些事时,他更是赞不绝口。正常发展下去的话,你么肯定会有圆满结果。唉,架不住旁人在一遍攻于心计的纠缠,他又是心太软的脾气……”
所以,这就是欧阳夫人找上她的理由了?在欧阳夫人的认定里,她对欧阳念来讲有“一点特别”?
“这不嘛,旁人一撺掇,他竟放话给我们说不要家,不要家里的一切。那个傻孩子哪里知道,他一旦没了这些,就没了利用价值,到头来指不定要被伤成什么样,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