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郝仁扭头一看,发现果然是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贝琪。
这位佣兵少女正从守备所的另外一扇门里出来,手里捏着几张纸好像是刚办完什么手续,她看到郝仁立刻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嘿!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前几天说走就走,我就没见过这么大脾气的人,为了个音乐盒你至于传送跑路么?”
郝仁还没来得及开口,带路的那个雀斑士兵就好奇地问道:“贝琪小姐,你认识他们?”
“额,这都是跟他一块的?这怎么几天不见人变多了……”贝琪惊奇地看了看郝仁身边的几个人,“我就认识这个,他是个魔法师,当时做传送实验的时候飞到大草原上来着,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摔坏过脑子,对了他还欠我一个音乐盒……”
“你能不能别提摔坏脑子的事儿!”郝仁都快被这姑娘那钢铁一般坚固的偏执神经给折服了,“我真的没摔坏!而且我这次给你带音乐盒了……”
雀斑士兵看俩人真的认识,感觉松了口气,他也不愿意领着陌生的外来法师去做登记,因为这不但要走很多手续而且他还得写报告,当下他对贝琪解释起情况:“那看来你这位法师朋友没接受教训,而且还变本加厉了——他们全都是传送事故跑过来的,突然出现在人最多的路口上,把我跟约瑟夫吓一跳。对了现在我正要带他们去登记呢,贝琪小姐你能不能帮忙做个担保人?证明你认识他们中的一位就可以。这样就不用走流浪法师的登记手续了。”
郝仁还以为仅有过一面之缘的贝琪会拒绝,却没想到她很痛快地点头了:“行。反正有空。”
“额,谢谢哈。”郝仁不知道这个担保人和流浪法师手续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道了谢,毕竟这个忙人家是可以不管的。
贝琪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你不是说你带着音乐盒么?我等你音乐盒呢,这次可不准传送跑路了啊,尤其是街道上传来传去,你不知道这多危险。”
一行人在雀斑士兵的带领下进了守备所,薇薇安看贝琪走在前面没注意这边,凑到郝仁耳朵旁小声问道:“音乐盒?传送跑路?摔坏了脑子?你上次来这边遇上的情况还挺丰富多彩的啊。”
语气中带着饶有兴致的戏谑。
郝仁上次回来之后给薇薇安大致说过他在梦位面的经历,也提到了这个叫贝琪的佣兵姑娘。但没有说太详细,尤其是没有说那丢脸的“摔坏脑子”一幕,薇薇安这时候当然有点好奇。
“别提了,”郝仁叹口气,“尤其别提摔坏脑子的事儿,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让这位姐姐看见一次,结果她就记到现在,我估计她连我名字都忘了。”
说话间众人就到了守备所的文案室,这是一间被书架、木箱和案卷堆满的小房间。墙皮已经斑驳脱落,木地板嘎嘎作响,唯有明亮的阳光从高高的玻璃窗照入屋内让这里显得很有生气,那些富有特色的木质家具让人想起电影里那些古旧的欧洲庄园里的小书房。宽大的木桌后面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书卷气的中年军人。郝仁他们进去的时候这位军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翻看一份像是报纸一样的东西,雀斑士兵上前叫了这个负责人的名字:“威尔顿先生,我带人来登记。”
被称作威尔顿的中年军人很威严地直起身子看了雀斑士兵一眼:“叫我威尔顿长官。莱恩,这里是军事部门。而你我都是军人。”
原来这位雀斑士兵名字叫莱恩,倒是简单好记。
名叫莱恩的年轻士兵把郝仁这几个“在闹市区进行危险实验并因事故阻碍交通”的外来法师的情况大致解释了一下。然后指着贝琪:“贝琪小姐做担保人,所以不用走流浪法师的登记手续了吧?”
中年军官“嗯”了一声,起身从旁边的档案架上翻找起来,郝仁发现他的一条腿似乎有些毛病,走起来不太稳当。中年军官最后找出一个登记册打开放在桌上,贝琪先上去龙飞凤舞地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扭头招呼郝仁:“天上掉下来那个,来签字!”
……这姑娘果然已经忘记郝仁叫啥名了。
薇薇安上前看了登记表一眼,立刻发现些情况。
表格上用的是另外一种文字——并非之前以为的、在这个世界被当成日常文字的莱塔符文。
郝仁很快也发现了这点,他和薇薇安眼神交错中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疑惑:这里的建筑物上用莱塔符文来书写祈福的语句,但这种文字竟然不是日常所用的?那莱塔符文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在翻译系统的辅助下要掌握一门异界文字并不是问题,或许有其他的帝国工作人员在梦位面执行任务的时候顺手登记过这里的字符库,郝仁等人很轻松就能看懂登记表上的内容,只是书写起来就不那么顺手了,他们别别扭扭地用那种曲里拐弯的符号按音译拼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在贝琪的指点下略过了大部分项目,最后在“外来法师派系登记及来源地”一栏犯了愁。
派系登记是啥?
“你们是尖塔派还是学院派?”贝琪也很惊奇竟然会有法师不知道自己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