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你们行的后勤,好笑啦……”
肖梓涵咽口口水,心话儿,这女的还真的是名 不虚传,属狗的吧,逮谁咬谁。不过心里不满,嘴上依然客气,“您说得是,那要不我给您发监管平 台邮箱吧?”
“发邮箱,叫我给你打出来吗?通知上不是说 得很清楚,要书面形式上交?你没看通知吗?”
肖梓涵看对方油盐不进,纯属找茬,知道多说 无意,只得道歉赔不是,再试探地问,“那我打印 出来后给您送过来,行吗?”
朱颜似乎是考虑了下,才勉为其难地说,“也 只能这样,不过你可快点,别交给什么快递之类,搞掉了,又要拖延我进度!”
肖梓涵吸口气,耐心地说,“您放心,我给您 送过来!”
“那好吧!”
挂掉电话,肖梓涵仰天长啸,感慨道,“小孙 是被这女人折磨病的吧?”
抱怨归抱怨,肖梓涵可一点不敢耽误,打印好 材料赶紧叫了车直奔银监。按照楼下指示牌她找到朱颜的办公室,敲门进去,毕恭毕敬地递上材料, 正想婉言告辞,朱颜却叫住她,“你等下!我看看 有没什么问题!”
肖梓涵笑着应好,可看朱颜一页页翻看时,脑 门上立即滑下三根黑线,这堆报表足足60几张A4 纸,照朱颜这个看法,她不是要站这里几个小时。 她正寻思着找什么借口突围,朱颜忽然捏着报告,拔尖嗓子问,“你这只有今年的数据,没有做对比 吗?”
肖梓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指着摊在她桌上 的通知,不卑不亢地解释,“通知上没有要求,我 们就没做!”
朱颜瞟了一下通知,冷声嘲讽,“又不是蛤 蟆,动一下跳一下,用脚指头想想也应该附上往年数据啊?”
说完又瞅了瞅肖梓涵,“你新来的吧?你们行 小孙可什么都明白!”
肖梓涵吸口气,明白这话意思是暗示她经验不 足。心里虽知道朱颜是强词夺理,嘴上还是赔着客气,“小孙生病了,我暂时代她做一下。朱科,要不您再看看有什么问题,我回去一并补好给您送过 来。”
朱颜冷眼斜着她,冷声讽刺,“这么大叠材 料,你当我是神啊,一下子就看完了!”
我没当你是神,我当你是神经病!肖梓涵腹 诽。尼玛这人是老天用来报复社会的吗?
看她低着头不说话,朱颜又严肃地训斥,“真 不知道你们行是怎么搞的,小孙生病了也要把工作交待好啊,也要找个熟悉的人来接手……”
肖梓涵继续低着头望着自己的皮鞋,那样子是一副专心聆听教诲的模样,心里却把朱颜问候了个千万遍。就在脖子快僵掉,她准备换个姿势时,滔滔不绝地朱颜忽然没了声音,反倒是门后传来嘈杂 的人声。她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朱颜优雅起身,脸上沐浴着春风般和煦的微笑,俨然一朵开败了的花儿!
靠,比他们家乡的变脸还快。肖梓涵腹诽,转 过身子想看清来人是何种魅力能让变态老女人变身温柔美少女。
可视线触到一群人簇拥下的钟慕远时,她瞬间 石化,这都是啥桥段啊,她千年不来一次银监,怎么一来就能碰见公公?
钟慕远看见她时也是一滞,不过随即面色如常 地走进来,就像领导视察工作一般跟朱颜握手,再微笑地指指她问,“这位同志来办什么业务。”
朱颜喜笑颜开地介绍着,临末仿佛要证明她有 多专业,还加上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基本功都不 扎实,我们这里成了给他们改错的地方啦!”
“哦,是吗?”钟慕远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笑笑, “这也没错,你们的确该帮他们把好关。”
陪同的银监领导闻言又顺势介绍了几句他们目 前的业务情况。
肖梓涵杵在哪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兀 自发愁,钟慕远忽然向她走过来,慈祥地说,“还 没吃饭吧?中午一起吃个工作餐吧。”
众人皆因这戏剧的一幕傻眼,不明白这是部长 体恤基层民众还是另有隐情。
肖梓涵被十几双眼睛盯得慌兮兮,忙不迭地拒 绝,“不用了,我弄好回去吃。”
银监领导一听,连忙问朱颜,“小朱,她办好 了吗?”
看朱颜点头,他又侧过眼笑嘻嘻地揶揄肖梓 涵,“能让钟部长亲自邀请的可没几个,你怎么还 拒绝呢?”
肖梓涵僵笑着,正苦恼要不要挑明身份,钟慕 远接过话头,“她可不一样,我们和她吃饭还要预 约的,一周一次!”
见众人迷惑,钟慕远的秘书赶紧上前一步,微 笑着解释,“她是我们钟部长的儿媳妇!”
“你儿子结婚了?怎么都没听说?”陪同的领导 诧异地问。
钟慕远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解释,“合法了, 就是没办婚礼,打算等这小子回来再办,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两人寒暄着走出门,临末了那领导还不忘回头 调侃,“部长请吃饭还能推,公公叫你可不能拒绝 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