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微微没好气地吐了几口,“我这不是怕你触景生情吗?”
“得了,这几个月我都不晓得出席多少次婚礼了,再说是谁鼓动我去结识新欢的?”
“得,是我矫情。不过,我真的预感你这次去会发生什么!”
“你预感什么时候准过?”
谈微微白了她一眼,“反正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她笑着点头,把票□自动检票机,随着人流进去。走老远了转过头发现微微还在原地,望见她挥了挥手,小小的身影反射到玻璃上,让她一片温暖。
微微是她的高中同学,初中从县中考到省重点的她有些自卑,但骨子里又自傲得很,成天埋着脑袋上课读书,拼命拿高分,孤傲得很,也没什么朋友。但谈微微是唯一不卖她冷淡账的人,总是拉着她去上厕所,总是把她搞来的练习册借给她,还花痴兮兮地拉着她去看心仪的帅哥打篮球……她们成了真正的朋友,她愿意向微微说出那些背负很久的事情:她的父母,她的家庭还有她梦寐以求的逃离。微微也把开朗和乐观传染给她,久而久之,她不再背着重重的壳生活学习,也会跟着微微和同学们打成一团,闹成一团,而不是大家眼里的读书机器。有时候她常常想,如果没有谈微微,她的高中生活将在一片yīn暗中过去,她也永远长不成现在豁达开朗的性格,或许会像父母一样,自私又残忍。
微微于她是闺蜜,更是亲人,至亲至爱的人。
C市到X市有六个小时的车程,列车报站时,她刚好看完一本小说。下车前给新娘子打电话,“乐乐,我快到了。”
“小涵,你等下,我叫老公派人过去接你。”
“不用,你地址给我,我自己过来。”
“没事儿,我叫人去接你。”
肖梓涵也不再拒绝,报了列车到达时间便挂了电话。文乐乐是她的大学室友,上下铺,都是寒门学子。乐乐父母在她中学时就离异,她跟着父亲和继母,后来继母生了个儿子,父亲对这个闺女也就不大上心,大学四年她们一起打工,一起挣钱,好几个春节也是两人一起过的,可以说乐乐和微微一样是她的好姐妹。
下了车她随着拥挤的人群往出站口走去,国庆长假,X市又是旅游大市,人挤人拥堵得要命。她好不容易挤出来发现天竟下起小雨,她把电话拽手里,站在屋檐下躲雨,自动忽视一拨拨涌上来的拉客司机。
同车下来的人基本都已走散,出站口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接她的人却还没来电话,她也不急,干脆塞上耳机看雨听音乐。
正兀自出神,肩膀被轻拍了下,她转过头,眼前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正对她微笑着点头。
“你是文乐乐的同学吧?”他问。
肖梓涵笑着点点头,“你来接我?”
“嗯,车在那边。”他伸手接过她的小行李包,径自大步往停车场走去,扔下她站在原地。
走这么快干嘛?赶考啊?真没品!肖梓涵一扬眉,望着挺拔刚毅的背影腹诽。
她慢慢跟上去,没走出几步发现男子又折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伞,肖梓涵不禁为刚才的想法脸红。
“给你。”男子把伞递给她,自己淋着雨去开车门。
好吧,她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车子出站后一直往市区方向开,可男子只是专心开车,一句话也不说,车内只听得到彼此的护膝,十分怪异。老天,文乐乐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冰块男!
她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出话题,只得百无聊奈地拨弄安全带。幸好即将被闷死之际,电话铃声响起。她连忙接起来,把打电话的谈微微感谢了白千万遍。
其实微微只是问她到了没,结果她东拉西扯半天,生怕一挂电话就会被车里的冷气冻死。讲得口水要干时,她发现车子已经停下来,肖梓涵疑惑地看看四周,应该是到酒店停车场了,于是匆忙挂了电话。
“到了?”她问。
“不急,先喝点水,你接着再聊。”冰山男单手握着方向盘,似笑非笑地递给她一瓶水。
肖梓涵呵呵两声干笑,接过水径自去推车门,却发现车上了中控锁,怎么扭都打不开。
她扭过头狠狠地瞪向冰山男,心里却有丝慌乱,不会这么倒霉遇上个登徒子吧?
男子毫不示弱地回望她,良久才露出一个货真价实的微笑,说了早该说的一句话,“你好,我是钟帅。”
她被那森森的白牙晃得一愣,半晌才回答,“你好,我是肖梓涵。”
“肖、梓、涵!”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她的名字。
她听得浑身一震,冷得打了个激灵。
婚宴仪式很简单,却热情四射。新郎是海军某舰队营长,参加婚宴的一半都是战友。当兵的人,血气方刚,闹得也厉害。文乐乐被连着灌了几圈,早就晕乎乎地挂在新郎身上开始耍赖,其他几桌还算给面子,答应以茶代酒,可敬到某桌时,不管她怎么撒娇卖乖,对方就是不肯。
后来不知道谁吼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