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把明亮亮的匕首和拿着匕首阴森森的人,李胜馗的上下牙齿不自觉地上下碰撞,“这,这~~”天啊,不是电影里黑帮的拼斗吧?他闪电般想起《教父》的场面就要钻进桌下。
欧阳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手枪,烤蓝的幽幽亮光在明亮的灯下寒气浸人。
彪哥看也没看指向他的手枪,手中匕首翻转插进大腿。李胜馗看见猩红的血顿时双眼发直,莫亦不怕血怕他们身上浓烈的杀气,多亏站起来的黄花猪他们挡住其他客人的视线,不然星魁楼铁定大乱。
彪哥慢慢拔出匕首,浓稠的血被白枳灯照得发黑,冷漠的彪哥又把匕首插进肉里,看起来象是蹂躏别人的身体。
日哦,老子什么时候有喜了。李胜馗捂住嘴压住翻腾的肠胃,对自己本能的害怕充满唾弃。
彪哥长裤很快被血浸透,
“这算利息,本什么时候要?恩?”他的牛鼓眼直盯欧阳,声音突高一度,“你以为我不心疼我不伤心?”他拔出扎在肉里的匕首插回腰间转身外走,两只猫急忙扶他却被他摔手推开。一系列的变化发生在电闪雷鸣的刹那,李胜馗和两位服务员目瞪口呆。
李胜馗看着收回手枪的欧阳口舌不利落:“这,这算啥事?”
“你怕什么?道上混的人就这德行。”欧阳扫了一眼彪哥留下的血迹,莫亦急忙招呼人打扫。
“兄弟,换个地方坐。”欧阳的意见甚合李胜馗心思。
李胜馗坐上欧阳的北京吉普,不露声色的暗中鄙视欧阳一把,吉普车太老太旧太破。
“说吧,你们在鼓弄啥玩意儿?”欧阳摸烟没摸着,然后惊诧的看见李胜馗掏烟递烟点烟。
“你~~~抽烟?”
李胜馗白他一眼:“到底说哪件事儿?”欧阳哑然,这小弟还是小弟吗?
李胜馗没详说龙利安的实质,在所有人眼中它与供销社百货公司一样也是销售东西的地方,只不过顾客可以是销售员。
“直销?”欧阳划不清其中的道道,他点头说道:“听起来不错,但是不是价太高?”他怕男孩有什么想法,笑道:“起码几十块的灭蚊器我不敢用,让蚊子咬好拉,反正我皮厚。”
被彪哥的血刺激的李胜馗没心情再与欧阳闲扯,他强笑道:“价钱高是因为其中很大一部分要返点给下线。你说不买也不见得,杜老师那儿不整一个?”
欧阳暗想也是,他发动了车:“你敢收我的钱?”
人怎么糊涂呢?坐在吉普车里的李胜馗望着夜幕冷雨笼罩的城市,龙利安说明中明明有直销是取缔中间环节的最先进实惠的销售办法,可明显不合情理的高价怎么没人质疑。
欧阳专心地开车,他看出小男孩被彪哥震住,如同李胜馗看得透叮当的小心小肝却甘之若饴凭她差遣,欧阳虽然明白彪哥的花花肠子但对他无能为力,当年他和小虎不也这样钦佩呼列那的所谓英雄气概吗?
雨小了一些,欧阳发现前面马路表面浮着亮亮的什么东西,踩下刹车后吉普车剧烈打滑,大吃一惊的欧阳朝左猛转方向盘坚定地踩死刹车。慢下来的吉普车一头撞向路边的大树,李胜馗机敏地抱头放松身体,车刮擦着树身倾斜着陷进泥泞的土地。
欧阳没等车停稳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这时李胜馗看见漆黑的树林跳动着一点火光,紧接是敲碎宁静的枪声。枪响了三声,被打碎的吉普车玻璃哗啦哗啦散在车里,他拳缩在座位上,心头一片空白。
“馗馗怎么样了?”车外传来欧阳的喊叫。
“我没事。”李胜馗的声音中不知不觉带了哭音,真的好想小惠妈妈哦。
一切都归于宁静,风和雨顺着破烂的挡风玻璃灌进来,再听不到欧阳声音的李胜馗浑身发冷,他该怎么做?
过了不知多久车外又传来脚步声和欧阳的话音:“馗馗,馗馗!”李胜馗应了一声,抹去流出的眼泪。
太丢人了。
“他奶奶的,这有预谋!”手握枪的欧阳钻进车拉着李胜馗仔细检查,好半天才欣慰说道:“万幸啊,咱们福大命大。”
公安局后来勘察的结果证实了欧阳的判断,马路上提前被人撒了清油,油浮在积满雨水的路上,想不翻车都不容易。对路边小树林和吉普车检查结果确定对方所使用是猎枪之类的枪械,警察推断杀手是想车翻后近距离补枪,没想到欧阳处理情况正确果断,利用行道树和泥地刹住了吉普车。
李胜馗压根没敢告诉家里人任何实情,他与欧阳同样清楚,雨天中油在路面的时间不会长,加上埋伏的杀手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他们从星魁楼出来就被人算计。
难道我的重生要这样惊险吗?只有几出擦伤的李胜馗躺在小床上看着天花板。回到家的他被小惠妈妈一阵好数落,妈妈为他擦红药水的时候眼圈红红的。李胜馗不知道上帝在安排怎样的剧本,但他想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规定他应该走什么路,除了他自己。
第二天李胜馗照旧上学,依旧平静的江城暗地里鸡飞狗跳,包括彪哥铁大力在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