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医学院附属医院的门诊大楼里涌出惊慌失措的人群,他们不顾暴起的大风惊叫地奔跑,口中不负着责任的乱叫:
“杀人啦,开枪啦。”
一米六左右的蛋壳举着手枪顶着周老师的太阳穴,他心里知道人们的叫喊没错,他在铁杆兄弟接应下才杀了看守他的两名警察,他们的尸体就躺在他的病房里。
天亡我呀,走投无路的蛋壳在心中哀叫。
“懒猫双刃刀凶多吉少!”两名警察双手握枪,稳稳地对准两米外的两名歹徒,他们强忍开枪的冲动,眼中喷火。短时间的对峙后,蛋壳和兄弟拉扯双腿发软脸色苍白的周老师缓缓后退,他踢开收费室的门押着人质退入谓之死地的小房间。
“半小时之内让呼列那来,不然我就杀死人质!”蛋壳声嘶力竭的喊叫象一匹射完精待死的野狼。他砸晕吓得大小便失禁没来得及逃跑的女职员。
大量的警车呼啸而来,大队的警察包围了整栋大楼。市局领导亲自挂帅,市级首长纷纷来电。跟在局长后面的欧阳几乎要按奈不住冲进去乱枪打死凶手的冲动,两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样牺牲,若不是他让人给他们送御寒的衣服,蛋壳不就跑掉了?
布置好警戒线和阻击手,一辆小车冲进医院大门,江城副市长杨临川没等车停稳便跳了下来。公安局局长路向东与武警中队中队长急忙上前迎接。
“情况怎么样?”杨临川没与他们寒暄开门见山问道。市委书记与市长正在欢迎省城领导,主管副市长在北京学习,政法委书记下乡考察,只有他这顺位第二副市长出面指挥。
公安局局长路向东摇头:“凶犯是打砸抢中的武斗老手,两人手里有枪,人质两名,一名病人另一名是收费室的职工。”
“房间外露空隙太小,阻击手无法确保一枪毙命。”武警中队长回答也是简捷明了。
杨临川沉默半响;“负责这案子的警察呢?”
欧阳站出来回答:“报告杨副市长,我是东城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大队长欧阳。”
杨临川打量这位壮实的警官,“穿上防弹衣准备身先士卒?”
欧阳眼眶发红:“两个兄弟才牺牲。”
杨临川拍拍他的肩膀:“杀害我们警察兄弟的畜生逃不了!”欧阳对杨临川的话十分感激,这位口碑不错的副市长果然善于为人。
“呼列那来了。”一名警察低声汇报。
“没想到你有胆子来。”欧阳望着穿成狗熊样的彪哥,心头的厌恶减轻不少。
“我去换人质。”彪哥淡淡的说道。
呼列那太过于干脆的表态令杨临川都震动,虽然他与蛋壳的仇恨不死不休,可在对手狗急跳墙的危难时刻能挺身而出也算得上曾经的枭雄。
彪哥其实有苦难言。若没他让手下人配合,重伤的蛋壳两人杀死警察逃跑可能性极小。本来打算在外面一劳永逸做掉单枪匹马的敌人,只是他也没想到事情突然变化,如果蛋壳落在欧阳手里被精明的家伙盘查出疑点……呼列那不敢往下想。
后面发生的事情是一场噩梦,到底收费室发生什么欧阳一直没弄清楚。他只知道呼列那进去不久便传来两人大声的指责咆哮,然后是枪响,两声。不敢怠慢的武警冲过去的时候呼列那从里面滚出来,最后是一声巨响。
公安局局长和武警中队中队长挡在了杨临川面前,但杨副市长仍然被轰击一样踉跄几步,犯人居然有手榴弹!
四.四爆炸案后来谈及的人很少,不仅因为四人死亡负伤一人,更关键它发生在一系列政府官员的眼皮下。呼列那因为棉衣里装着厚厚的钢板只受爆炸的冲击伤,但两名人质的死亡使政府形象大大受损,心存愧疚的欧阳主动承担责任,被免去刑侦大队大队长职务下派天牛县当了一名派出所指导员。他孤零零离开江城的时候总觉得医院的一幕象一场游戏。
一切言归正传的时候小惠的心却在半空游荡,盐放进饭里把白糖倒在菜中,脑海时常想到一个人就那样去了。鲁鲁的妈妈胡光放心不下,她和刘秀花寸步不离照料了她三天,心急如焚的李胜馗只有暗中祈祷小惠妈妈能早日恢复。
第四天晚上,小惠在大床上翻个身,轻轻说道:“宝宝睡了吗?”
“没呢。”李胜馗在小床上回答。
“妈妈害怕,能到妈妈这里来吗?”小惠的话音带着颤抖,她闭上眼就看见周老师布满鲜血的脸。
“妈妈不怕。”李胜馗钻进小惠妈妈的被窝躺在她的身边。小惠习惯性地把宝宝搂进怀中,脸上滴落的眼泪滑在他的头发上:“宝宝,妈妈是不是灾星?”
李胜馗的身体僵硬了,什么是灾星,她是灾星吗?
“不,妈妈,你是我心中的启明星,是最亮的月亮,不,是太阳。”
儿子的话扫去心头的一层阴翳,小惠哭笑不得:“什么月亮太阳就你浑说,太阳是毛主席呢。”也许因为怀里的男孩流淌着血脉相连的烙印,几天备受折磨的小惠终于安稳睡熟。李胜馗闻到熟悉的香味听到小惠妈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