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子、竖起耳朵想听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这脚步声的步幅并不像是小孩。如同大人在快步急奔似的。
啪哒啪哒啪哒!
(果然没错……,的确是大人的脚步声。)
感到疑惑的宏走出房门一看的瞬间,不禁怀疑自己眼前看到的情景,因为脚步声的主人,是旅馆的女服务员。她踏着慌张的脚步,消失在走廊转角。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旅馆里的人跑得如此慌忙。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大夥儿如此慌张,令宏的心里升起了一抹不安。
……不久,一位女服务员从走廊的另一侧跑过来。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突然被拦下来的女服务员紧急煞车在宏的面前停下来,不断喘着气。
「发、发发、发发发生了大事啦!出了车祸!」
用手压着胸口,她的嘴巴一张一闭的陈述着事实。
「咦……?」
听到这消息的途中,膝盖突然间软了一下,慌忙的扶住门柱才能站稳。
(难道是小姐出了车祸吗!)
找不到小姐的宏,在这瞬间有了最坏的想法。一股想吐的感觉油然而生。
但从女服务员口中说出的话,则是与宏的猜想完全不同。
「老……老闆……老闆娘她……。」
三十分钟后——。
宏从不知所措的女服务员口中得知详细情况,并前往老闆娘被送进的常盘医院。
向护士小姐打听之后,得知老闆娘现在已经住进ICU——集中治疗室。也就是,现在的情况十分紧急。
有许多人在治疗室前的走廊上。
他们可能是「鸣户」的员工,或是一些较亲近的人吧。有些人来回踱步,有些人口中念念有词,也有些人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抽着烟。
宏这时眺望着这些脸上面无表情的人们。正因为老闆娘有名望与受人欢迎……,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吧。
眼前景象与自己父亲的葬礼时完全不同,大家脸上的神情都十分悲痛。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时间。
即将西沉的夕阳,开始染红了天空。
「很遗憾……我们救不了她……。」
从治疗室中走出的医师,给全场的人们一个最坏的结果。
离开医院的归途,被夕阳染成了枣红色。
面向夕阳的走着,宏对依然哭不出来的自己感到烦躁。不可能会一点都不难过……,绝不可能。虽然我们之间非亲非故,但我与老闆娘相识也已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我们之间已有相当程度的情谊。
……但我的反应,却和父亲那时一模一样。
(难道我失去了对情绪的正常反应吗?)
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我的情绪反应麻痺了呢?
在不断自问自答的宏面前,嘶地出现了一个影子。
「……?」
抬起头来一看,小姐就站在那似直通地平线的路上。背对夕阳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可以由她的影子分辨出来。
「小姐你到底去哪里了呢?」
「对不起。」
「其实你也不需要道歉……。」
「其实你……很喜欢老闆娘对不对?」
小姐说出的话,让宏呆了一会儿。
「你知道老闆娘已经死了吗?」
「不对。不只有你……旅馆里的大家,也都很喜欢老闆娘的……,但我却……对不起……。」
「小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说到此处,宏沉默不语。
(难道说……?)
一阵凉意从背脊传来。
难道老闆娘的死和小姐有关吗?
「您根本就不需要道歉。那是……小姐您无法作主的部分。」
许久未开口的阿基米德,这时开口了。
「……我也曾经这么想过。但是……。」
「小姐,乾脆就跟他说清楚怎么样呢?」
「……!」
阿基米德的话,让小姐倒吸了一口气。
「相信您应该很想说出来吧。就算您不说,吾辈仍是知晓。」
「可是……那是不能说出来的呀……。」
「的确那会违反规定也说不一定。不过……。」
「不是的,我不是担心那个……。」
「那么,您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
「你们……在说什么?」
当对话停顿的时候,宏终於有机会插句话。但阿基米德完全无视於宏的问题,继续说了下去。
「小姐,若您说不出口的话,就让吾代您说吧。若这能为您减轻些许的痛苦……吾辈会为您作任何事。」
「……谢谢你。但你不要说,我要亲口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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