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冒着心碎多一次的剧痛,再次阅读一遍男人留下来的讯息;她全听到了。她其实早在杨子江穿衣服时已经醒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声张,站在半掩的房门旁边,凄着地听着心爱的男人忏悔着伤心的往事;悲恸的听着他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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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柔软的小手轻轻的在面上拍打。
王明慌张的睁开了惺忪睡眼,又惊又喜的看着一直苦苦追寻的女孩俏生生的就在眼前。“雪儿,我找得你好苦啊!”他弹起来用力的抓着女孩的双手,夸张的大叫起来,把酒店大堂里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雪儿羞红了脸疑惑的问道:“你一直从学校追到这里来的?”
王明猛点着头,满是须根的脸上全是委屈的神情。
雪儿的眼眶红了,还隐隐的泛着泪光。“你真傻!”她垂下了头:“不过那是没有用的!”她轻轻的从王明手中抽回小手。
王明马上再次抓着那双缩回去的小手,焦急的叫起来:“对不起!雪儿,是我错!我道歉!我太急色了!我是不应该乱来的!我发誓以后也不会了……”
雪儿摇着头,斗大的眼泪滴落在男孩的手背上,他马上静了下来。
“是我不对!”雪儿呜咽着说:“我是不应该让你存有希望的!我根本就不可能爱你!我只是……太寂寞了!”
“什么?雪儿,你乱说什么的!”王明禁不住从心底冒升的恐惧,用力的抓着雪儿纤弱的双肩,恍惚怕她会像一阵轻烟般随时消失似的。
女孩缓慢但坚决的拉开了男孩的手,轻轻的揩拭着眼泪。抬起悲哀的眼睛,透过散落在面前的长长发丝,看着男孩面若死灰的俊美脸庞幽幽的说:“王明,原谅我!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一个人!而他……并不是你!”
她慢慢的站起来,俯身在呆若木**的失恋男孩额上深深的一吻:“再见了!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孩,是个被判了终身监禁的感情死囚;没有资格去爱任何人,也没有资格接受任何人的爱。”
“你是个好人,一定可以找到一个配得上你的女孩子的!”雪儿擦着泪离开了酒店,强忍着回头多看那痴心男孩一眼的冲动。她害怕自己会一时心软、把持不住,到时只会把他伤害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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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了!”女孩停在那像货仓多过像警署的灰色建筑物的大铁门前面,疑虑的掏出了那封在三天前收到的便笺,再次确认了地址。
姐姐的真正死因会是什么?难道不是交通意外吗?她几乎是亲眼看到意外发生的;那压在大卡车下面的肉块的而且确是她唯一的姐姐,和她那仍然未出世的小外甥。
她们是她亲手害死的……雪儿叹了口气。
雪儿的手刚举起,已经有人从后跑上来替她按下了门铃。她讶然的抬起头,竟然是……
男人也像触电一样的呆在当场。他做梦也都没想过可以再次见到当日在姐姐的尸体旁边掩着脸失声痛苦,后来还悲恸得当场昏厥了的可怜女孩。更加想不到三年不见,她会变得如此的美丽动人。
女孩也是一样。她茫然地看着那张比三年前沧桑了不知多少倍的面孔,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原来对他的想念竟是如斯的强烈。
时间像在这一秒钟静止了下来。男人和女孩无言的对望着,除了眼神的飞快交流之外,两人完全没有动。直到大门在他们中间“卡擦”的打开,才打破了这天长地久的一刹那。
便笺上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两人面前,他的年纪看起来不小了,但还算很好看的,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男人很有礼的自我介绍说:“两位好。我叫余过,是香港警察局的探员。”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员证扬了几扬。
“多谢两位专程赶回来协助我们调查这宗悬案。”他领着杨子江和雪儿走进屋里,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入了一间幽暗的房间。
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只有张普通的桌子和三张椅子,小小的窗口上还装上了粗大的铁枝。警探招呼杨子江和雪儿在桌旁坐下。雪儿看着四周像监房似的环境,不禁有点迟疑的看了杨子江一眼。他温柔的点了点头,还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后;然后才在她身边坐下。
警探抬头看着充满了默契的男女:“两位时常见面的吗?”嘴角上的笑意,恍惚带着点暧昧似的。
两人愕然的齐摇着头。
警探也没追问,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只女装鞋子,放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小盒子上。
“这鞋子……”雪儿掩着嘴惊讶的叫起来。她认得这平底的鞋子,因为是她陪着姐姐去买的。
“不错!”余过点了点头:“是你姐姐在车祸时穿的,我们一直都找不到。原来它在意外中掉进了沟渠,直到最近因为建筑工程把沟渠拆开了才发现。工程公司翻查记录,知道是三年前交通意外遗失的证物,才把它交还到我们手上。”
“你要我们不远千里的赶回来,就是要我们看看我太太遗下的一只鞋子?”杨子江有点啼笑皆非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