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伸手过来拦住她,很干脆地问:“你在生我的气?”
阮夏没理他,继续硬着性子往办公室走。
“阮夏。”他又唤了一声,可看到她冷冷的一双眼又不得不放了手,苏向宇苦笑一声只好跟着她走进办公室,“你到底怎么了。”
阮夏先打开电脑,又跟秘书打了个电话,这才慢悠悠的回答他,似乎还笑了一下,“生理期。”
有点想叹息,可苏向宇忍住了,“你这个借口找的实在不怎么地。”
“借口?”阮夏很平静的看向他,“我自认为我的表现还不错,至少没把你轰出去或者直接上手揍一顿。”
“你知道了什么?”苏向宇皱眉头。
阮夏笑着侧头直视过来,“有什么是我该知道却没有知道的事么?”
苏向宇显然一顿。
“看来最近你很忙。”
“还好。”
她坚持,“不。是的确很忙。”
苏向宇有些哭笑不得,“好吧,有点。”
打量了下时间,也没必要在这儿兜圈子了,她很直截了当的开口:“所以,你根本没来得及听秦末亲口告诉你,又或者——是他干脆就没打算告诉你我知道了。”
苏向宇惊愕的看她。
办公室里的两人霎时变得沉默,阮夏在给他时间思量,他大可以怀疑自己是在试探他,毕竟商场如战场。既然闲着无事,索性抓起一份报告翻看起来,再瞥一眼苏向宇,倒也显得镇定自如。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她才听到苏向宇的声音,阮夏仰头看他,“说话之前,你可以坐下,我不喜欢仰视别人。”
“阮夏。”他看过来,欲言又止。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
“我跟秦末是合作关系,你知道了?”他仍是欲言又止。
阮夏点头,没吱声。
“抱歉,我骗了你。”
“没关系,”她挑挑眉,“商业竞争,技不如人,我认了。”
“阮夏。”难得苏向宇也有些激动,“我们不是故意骗你。”
“那是为什么?”有点奇怪,阮夏追问。
苏向宇这才坐下,看来是真的不打算瞒了,“当年我认识秦末的时候还没读大学,那时候母亲去世我成了孤儿,只能靠自己生活。之后误打误撞进了MC,可是后来却遇上秦末,在那之前我简直恨透了他,几乎是见一次就要跟他吵上一次,干脆就辞职不干了。”说到这里苏向宇也是一笑,大概觉得当年的自己有些幼稚可笑,“秦末应该是觉得奇怪,竟然找到我,非要弄清楚原因,我跟他说我是他爸爸的私生子。可他不信,他那么奸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相信我的一面之词,我只好告诉他事实,我恨他拿钱给我们母子花,恨他假好人。可我没有告诉他我妈妈的事情,他问起我,我只说她在澳洲的朋友家里,过得很好。”
听到这里,阮夏也不免有些感慨,苏向宇的养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当真是一个合格称职的母亲,当之无愧。
“你为什么要瞒着秦末你母亲去世的消息。”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苏向宇讽刺的扬唇一笑,“这些年来他虽然过得也不痛快,可到底比我们母子强了百倍千倍不止,如果不是他父亲迂腐,如果不是他母亲蛮不讲理,或许我妈妈会过得很幸福!阮夏,你知不知道,哪怕再晚一天,只要一天,捐给我心脏的就可以不是她!可她没等,她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她心里是有多苦?竟然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阮夏叹息,“或许她当时也是救你心切。”
“对,她想救我。她的确是为了救我……可是秦末!”苏向宇的眼神忽然变得憎恶,“他凭什么假好人要借钱给我们!如果他不借,如果他不借……”
“苏向宇……”阮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很极端知道么?这件事跟秦末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把事情都归咎于他,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不近人情?”苏向宇侧了侧头微微的笑,“那我该怎么办呢?感激他么?感激他当年的钱救了我却杀了我母亲?!”
阮夏一时间被噎住,竟忽然无话可说。
“可我还是选择帮他……”顿了顿之后苏向宇似乎冷静下来,他的声音趋于平和,“我知道单靠自己很难拿下陈氏跟阮氏,很难扳倒他们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所以我选择跟他一起。”
“他恨阮家,而你恨谁?秦末么?”阮夏讽笑,“你明明就是在帮他。”
“以前我恨很多人,恨那些人面兽心假仁假义的人,恨陈和升纵容陈忱,恨你父亲害苦了那么多人,恨秦末的妈妈不知廉耻,也恨秦末的才情脾性,可现在,我却不恨了。”苏向宇低叹一声,“从他认我,从他告诉我不论我身上流没流着秦家的血都是他兄弟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恨了。还恨什么呢?我们都是被上天愚弄过的人,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逃回来,不好好活着难不成还找死不成?”
“所以你对付陈氏阮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