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一冷,道,“你的意思是不急着结婚?我记得是你说要结婚的。”
阮夏有点生气了,在这种情况下谁不生气谁有病,就知道秦末这个死人头不会这么消停,不招惹死她他才不痛快!
“秦末,你想跟我吵架?”
秦末却抿了嘴不再多作停留,转身就朝电梯门走去。
阮夏叹口气,还是跟着这个莫名其妙闹脾气的男人进了电梯。
揉了揉太阳穴,阮夏开口,“我父亲下台,和你有关系么?”
秦末按电梯的动作硬生生的刹住!
阮夏笑,“我就是问问,何必反应这么大。”
秦末回身看她,脸色很平静,“你的语气,不像是问问。”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呢?你不是说不恨他?”阮夏低低叹了口气,“秦末,你们又何必让他临了连个顺利退休都不成,虽说他的确是没做过什么好事,可也毕竟就快要成为你的岳父。”
秦末三两步跨到阮夏面前,阮夏被他发怒的眼睛骇得一下子愣在原地,而等她想要退开时,手臂已经被他牢牢抓住。
“阮夏,这就是你想要跟我结婚的目的?为了你所谓的父亲!”
阮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秦末,你再说一次。”
秦末不回答,只是冷冷看着她。
“秦末。”阮夏的神情变得有点难以捉摸,“我在你心里,还是什么都不是,对么?”然后她试图推开他的手臂,却是再怎么用力都是徒劳。
“那么我呢,在你心里,又算是什么?”下意识的,他抚上她的脸,“阮夏,告诉我,你是真的爱我么?”
“放手?!混蛋!秦末,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在问我爱不爱你?!你是白痴吗?!”阮夏眼中有着隐忍的愤怒,她快被这个男人气疯了。
良久,等到她终于发现摆脱不了他的钳制之后,她这才无力的松开挣脱他的手,轻声道:“秦末,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
他的身体一震,凝视着阮夏,眸光冷气逼人。
再一次开口时他的声音依旧冷静,“你是认真的么?”
“是。”阮夏抬头看着他笑,满脸的泪,“尽管你不承认,你恨我父亲,也恨我。”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理会你的无理取闹。”他的语调冷漠深沉,“如果你只是在拿结婚的事情胡搅蛮缠,我只会觉得你幼稚。”
阮夏气极反笑,“放心,我会说到做到。”
“随便你!”秦末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竟然也有些怒气。
他还生气了?阮夏忍住想笑的冲动,“好吧,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去找你的未婚妻,我也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大家再不瓜葛!”
“很好,阮夏!你……”
正巧电梯到了楼下,阮夏气哄哄话也没听完转身就走。
秦末跟上去站定在她对面,“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你父亲的事,我不过就是隔岸观火,我没你想的那么卑鄙。”
阮夏侧过头看他,然后笑了,“你当然不卑鄙,你只会落井下石。”
秦末的眼色暗下,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压下去。
阮夏拿出车钥匙,她也知道生气没用,秦末一向就是这副冷漠的性子,别说她在他心里还没构成什么地位,哪怕他爱她,或许也还是会这么做。如今阮氏受到威胁,父亲病重又被停职调查,就连阮枫也被牵连进去,她不是不觉得心烦意乱的。
尽管大家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可她知道,阮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母亲一生的心血都在阮氏,所以阮氏不能垮。至于父亲,他自始至终就没办成过几件正经事,为人夫为人父都是失败的很,偏偏政绩却又是众所周知的不错,如果临了退休忽然被人冠上贪污受贿的名头,别说熬过这场大病,恐怕能不能下得了床都成了大问题。
阮枫因为父亲的关系也受了牵累,部队目前正在对他进行观察,倒是没停职,不过也不太好过,怪不得他前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就连最不该受牵连的阮洛原本出国保送的名额也无端被别人顶下去。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这时候他们家倒是团结的很,还真是全家齐上阵。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全都源自于阮父的“贪污受贿”。本来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阮夏尽管忙,却还是按部就班的解决。阮枫也不是善茬,部队既然没给他停职,他就有的是法子应对,阮洛本来对学校就不怎么在意,出不出国也都无所谓。所以这一切,大家看的都很开。只有阮夏,她这个表面上满不在乎的大姐,才是最在意这一切的人。
之前阮母的话已经对她是个警醒,再加上陈氏的掺合捣乱,她的心情难免就差。然而有一句话说的好,正所谓屋漏偏逢雨,虽然这些已经够让她焦头烂额的了,却还有更麻烦的,秦末的妈妈一大早就给她打了电话,得意洋洋的跟她说告发她父亲的就是她,而秦末,什么都知道。
阮夏就是这样,别人越是惹她生气要她抓狂,她就越是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