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百鳌呼的跳了起来,那女子手中赫然挽著四只头颅,头颅的断颈上兀自滴著鲜血。
那女子提起头颅,笑吟吟道:「这是四个,还有一,二,三,四,五……还有五个,一共是九个。人家没有数错吧?」
众人同时色变,跟仇百鳌一同出来的都非庸手,竟然顷刻间就被她杀掉四人,这女子的武功……仇百鳌握紧血斩,厉声道:「你是什麼人?」
那女子没有回答,只一手握住秀发,拢在脑后,露出自己的面孔。仇百鳌怔了一会儿,又喝道:「你是什麼人!」
那女子声音一冷,「你不记得自己杀过的人吗?」
仇百鳌冷笑道:「大爷杀过的人不计其数,像你这种婊子,大爷先奸后杀从来都不含糊。谁知道你是什麼玩意儿?」
那女子冷冷道:「十五年前,塞北草原。」
一张俏脸从记忆内处浮起,与面前的女子重叠在一起。仇百鳌恍然道:「你是八极门的人?」
「不错。」静颜寒声道:「仇百鳌,你可曾想过今日?」
仇百鳌恨恨呸了一口,「八极门算个屁,连掌门夫人都被大爷玩了个痛快。
嘿嘿,那婊子是叫唐颜吧,nǎi子又圆又大,听话得很呢,自己撅著屁股拿Bī往大爷**巴上套……」
那女子美眼中喷出火来,扬手将四个头颅朝仇百鳌猛掷过去。仇百鳌举起血斩将头颅劈得粉碎,恶狠狠道:「八极门满门都在草原上餵了狼,连那婊子的儿子也被踩爆了**巴,没想到还留下你这个小婊子,」他狞笑著拍了拍腰胯,「你娘被大爷玩了个稀烂,待会儿让你也尝尝大爷**巴的厉害。」
静颜身影一闪,鬼魅般飘到一名随从身侧,那人早有戒备,两柄短斧舞得密不透风。静颜抬起玉手,轻易便穿过斧影,在那人小腹上按了一记。那人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两柄短斧「铛啷」掉在石上,溅起几点火星,接著高大的身体慢慢蜷起,口鼻中鲜血长流,眼见是不活了。
众人不料她掌力如此yīn毒,顿时都慌了手脚,只见那女子再次跃起,朝最外围一名魁梧的大汉掠去。那大汉右手竖起长刀,刀口向外,刀尖斜指,左手单掌横胸,这一招亦攻亦守,做得无可挑剔。
只听那女子身后「仓啷」一声龙吟般的低啸,一柄苍灰色的长剑从背后陡然跃出。静颜纤美的玉指在空中一扬,握住剑柄,玄天剑刹那间光华剧盛。接著她皓腕一转,手中一道银光宛如白练般横扫而出。「叮」的一声轻响,玄天剑斩断长刀,劈开甲胄,将那名大汉连人带刀拦腰斩为四截。
静颜从纷飞的血雨中缓步走出,浑身上下却没有沾上一滴血迹,夜色中,飘忽的身影犹如没有实体的幽灵。
眨眼间连伤二人,悍勇如仇百鳌也萌生怯意。仅存的两名随从同时跃起,却是分头逃窜。静颜左手在空中虚抓一记,《房心星鉴》的真气瞬息间由至yīn转为至阳,一股旋涡般的气流透掌而出,那名汉子身形顿时一滞。接著玄天剑以难以看清的高速疾挥而至,将他凌空劈开。
仇百鳌狂吼一声,血斩疾劈而出,静颜向后微微一退,避开血斩的锋芒,好整以暇地掠了掠鬓发,翻腕从袖中打出三枚银针。最后那名随从已经掠出数丈,银针无声无息地射来,都打在背上,顿时一跤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血斩呼啸又起,激荡著林中浓浓的血腥气,声威骇人。仇百鳌本是武林中有名的凶徒,一柄血斩杀人无算,没想到静颜轻蔑地一哂,竟然转过身去,对他的血斩不理不睬。
静颜盈盈迈步,走得似乎并不快,可仇百鳌的血斩在空中连递七次,却都差了半寸,最后去势已尽,落在地上劈碎了一块山石。他喘著气拔出血斩,望著那个窈窕的背影,手腕禁不住微微发颤。有几次他都觉得劈中她的肩背,可那身体却像一个空虚的幻影。篝火掩映中,真不知是人是鬼……
静颜腰肢轻扭,款款走到那名被银针射中的随从身旁,抬脚踩住他的肩背,然后举起玄天剑,像宰杀动物一样,慢慢割下他的脖颈。
哀嚎声猛然一顿,变成一串作响的血沫从喉管里溅出。静颜仔细切开皮肉,举起来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澄若秋水的妙目朝仅剩的大汉瞟来。
饶是仇百鳌杀人如麻,此刻也心胆俱碎,他大吼著举起手臂头,血斩划出一道血红的圆弧,斜劈静颜肩头。这一击若是劈实,定能将她由肩至胯劈为两段。
静颜不闪不避,只平平举起玄天剑,等著血斩劈来。
只听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血斩断成数十块残铁,每一片都是寸许宽窄,犹如用尺子量过。眨眼间,仇百鳌手中只剩下一只光秃秃的铁柄,尴尬地举在半空。但最令他恐惧的并非玄天剑的锋锐,而是那女子的剑法。她这一记简简单单的横架,至少包含了十余个变化,速度快得连看也看不清楚。
静颜再次举起长剑,这次她的招术缓慢了许多。仇百鳌眼睁睁看著玄天剑缓缓递来,像一只纤细眉笔般,在他腕上轻轻划过。直到断掌落到地上,仇百鳌才惨叫著抱住断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