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了几分不满和愤怒。短暂的缠绵,彼此身体无间地亲密,高潮连著高潮,像是久违的情人。突然把脸绷起来换成陌生人那样冷漠,换了是谁都会不甘心吧。
没有意想中的突然心生一丝疼痛,江玉反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会不会再偷偷地想起小风呢?应该会。但那只能是偷偷地想一下,绝不会是眷恋或者思念。只是想想,然后微笑。他圆了自己婚后的一个梦,一场关於yáng具的梦,他的yáng具是玉白色的,那是梦里的一抹颜色。
属於江玉的那条yáng具,是陈重的yáng具,无论它的颜色暗淡或者光芒万丈,那才是江玉一生都想细心呵护的。所以小风的身影从眼前消失的瞬间,江玉由衷地轻松起来。
离开酒店之前,江玉在酒店的浴室里,仔细冲洗了自己的身体。
激情碰撞后的身体,留著小风淡淡的印记,乳房上有红红的指痕,下体火辣辣传来刺痛。疯狂的十个小时,宛若一场持久的春梦。江玉想,梦里遭遇的一切,醒来就该把它全部忘记,人可以做梦,但不能把梦境当成生活。
梦境不总是美好,等噩梦袭来的时候,再开始后悔那就太迟了。
经过酒店的大堂,服务生殷勤冲江玉鞠躬,高跟鞋踩在镜子般亮丽的地面上,一步一步迈出的都是尊贵气度。江玉偷偷吐出了一口不安的呼吸,发誓无论他们怎样欢迎,自己也不可以愚蠢得再次做贼一样光临。
沿著来时的路往家里走,江玉的身子有些微微发软,那应该是满足后的疲惫。肉体的满足带来心底深深的空虚,是偷情唯一的遗留。
一个摆在路旁的卦摊,让江玉迟疑了一秒。
卦者满面玄机地望过来,低声吟哦出几声让人似懂非懂的词句。那些晦涩句子里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让江玉有些迷惑,然后她的目光和卦者在空气中碰触。
江玉停驻在卦者面前:「都可以算些什麼?」
卦者说:「那要看小姐想问些什麼。」
江玉说:「姻缘。」
卦者神秘地微笑:「小姐已经把握住了最美满的姻缘,为什麼还要再问?」
他的声音略带一点异乡的拗口,低沉却有著一种神秘的魅力。
江玉望著他的眼睛,他的眼底如水一样深邃,微微的笑容背后藏著一丝奇异的自信。江玉心动了一下,问他:「你那麼肯定我在把握著美满的姻缘?」
卦者淡淡地说:「小姐婚嫁不超过一年,美不美满自己心中没有定论?」
见惯了街头铁嘴神算们故作高深的嘴脸,眼前这卦者却让江玉心生疑惑,真有慧眼的真人现世吧,自己和陈重结婚,所知者寥寥几人而已,至今陈重在家人面前都不曾言明,怎麼这个人却一眼可以看出?
相比之前在街头巷尾遇见过的那些相士神棍,这位卦者神态上无疑多了一份儒雅淡定,如果不是他面前的卦摊,你甚至很难把他与卜卦算命这类职业联系在一起。三十岁左右年纪,简单乾净的衣著,更像一位谦谦学者。
江玉轻声问:「不是都说天机不可泄漏,可是如果不可泄漏,你又能帮我些什麼呢?」
「天机不可泄漏,却可以讲些玄机供小姐参详。请伸出手来,我先看一看,能不能讲出一点小姐想知道的东西。」
江玉伸手过去:「如果看得真准,我不会少拿卦金给你。」
卦者不置可否,接过江玉的指掌双眼迷离地端详。
「掌中生黄,家有死亡;掌中生青,定有忧惊……」卦者喃喃地低语,以致江玉很难听清楚什麼。他忽然摇摇头,对江玉说:「小姐,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其它事要办。」
他开始收拾面前的卦摊,看也不肯再看江玉一眼。
江玉冷冷地说:「装神弄鬼。」
卦者叹了口气:「小姐福浅命薄,年纪轻轻亲人尽丧,不是我装神弄鬼,而是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江玉震惊了一下,直直地望著卦者的眼睛:「什麼叫亲人尽丧?你给我说清楚。」心中升起一丝怒气,有种上去狠狠抽他耳光的冲动。
卦者低头不语,收起卦摊准备离开。江玉追上去:「如果你不说清楚,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就能把你抓起来?」
卦者笑笑,眼睛里有神奇的光亮:「也许我看错了,难道小姐身边还有亲人?我断定小姐已经父母双亡,就算有其他亲人在世此刻也远在天涯。也许,这不过是我这个江湖神棍信口雌黄骇人听闻之语,请小姐饶我一次,不要太过计较。」
江玉呆住了:「先生不要走,请你……说得详细一点。」
卦者说:「已经发生的事,说说也没什麼妨碍,没有发生的事,就是所谓的天机了。不是我不说,而是不能说。」
江玉慌乱著从皮夹里取出钞票:「先生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卦者淡淡摇头:「我从不收没有来路的卦金,你去求医,医生开不出治病方子,也是没脸收钱的。我看小姐本身并不信宿命,而命相这东西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