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乱乱的头发,敞开著的衬衫。小风愕然地惊喜著,那是一个男孩不善隐藏的情绪,慌乱中扣错了衣扣,满脸迷茫的笑容。
「对不起玉姐,昨天我很晚才睡著,你先等等,我去洗脸。」
洗手间哗哗水响,水杯的叮当声,牙膏的泡沫在口腔种飞速滚动,清水敷面的匆忙……一切被江玉在脑海中描绘成清晰的图像,彷佛就在眼前晃动。
床上散乱的被褥,似乎保留了小风身体的形状,那一场春梦,是在这张大床上上演的吗,还是世界上任何一张大床?男人的味道在房间里无声流动,透进江玉的呼吸,江玉的手掌抚摸过床单,上面还残留著小风暖暖的温度。
「玉姐,你怎麼不先坐啊?」不知什麼时候,小风已经洗漱完毕。
江玉飞快地的收起自己的手,装成拂平床单那样的动作,顺势在床上坐下来。床垫很柔软,像湖水一样柔软吗,像梦里那样一个湖面吗,身体无声地下沉…
…湖底长满了水草?
小风手上拿著毛巾,擦著自己脸上的水滴,额前一绺沾了水的头发垂下来,为什麼那样简单的一绺湿发落入眼睛,好像都在挑逗视觉啊!江玉有种想逃的感觉,错了,完全错了,这是一幕污秽的幻像,或者说成可耻更为恰当。
「小风……」
「嗯?怎麼了玉姐?」
「你的扣子,扣错了呢。」江玉从床上站起来,坚决地告诉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离开,不能在这样封闭的环境里继续停留,孤男寡女,寂寞暗室,发展下去会很危险。「快点弄好,我们出去吃早餐。」
小风尴尬地把衬衫的扣子解开,白皙的肤色让他的身躯看上去有些单薄。他的胸膛没有陈重那种精力弥漫的强健,腹间也看不到优美的块状肌肉流动,只是简单的白皙肌肤,胸骨隐约地闪现。
他的yáng具应该也是那样一种玉白颜色吧,像自己在梦里看见那样?江玉的思维有些短路,断断续续,走走停停。
「我都找不到衣服穿咧,跟玉姐一起出去,好像穿哪一件衬衫我都配不上你啊。」小风弯著身子在自己的行包里翻拣,一件件衬衫翻出来,又一件件再塞进去。
江玉有一阵没有说话,心中有种很煎熬的挣扎。
「这件,你看怎麼样?」小风拿起一件在身上比画。
「还行吧。其实……无所谓穿什麼,都是一样的,我都说过小风是帅哥了。」
「我还是想让玉姐心里高兴点,以后再想看见玉姐,恐怕会很难了。」
不是很难,而是再也不会了,江玉暗暗在心里说。深深吸了一口气,江玉飞快地吐出了一句话:「小风,你还是走吧,现在就走。」
小风愣住了,回过头惊讶地望著江玉,眼睛里慢慢地充满了忧伤。
江玉说:「别这样小风,我……不是狠心要赶你走,但是这样,你会害了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风摇著头:「不,玉姐,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我永远都不会害你。」
小风转身的一瞬间,有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滚落,滴在他刚挑出来的那件衬衫上面。他把衬衫塞进行包:「对不起玉姐,我打扰你了。」
江玉微微地难受起来,对小风而言,这是很深的一次伤害吧。她走过去站在小风的身后,抬起了手,却没去放上他的肩头,她心里明白其实任何安慰都是没用的,答应小风过来清田,从开始就已经错了。
小风转过身来,手里提著简单的行囊。他的眼中泪水犹未停止,疯狂地冲刷著他苍白的脸颊。
他说:「玉姐,有一天我发了财,我一定回来找你。」
江玉艰难地说:「小风,你误会了,不是你发不发财的问题,而是,我很爱我老公,你明白吗?我爱他,他有钱或者没钱都不重要,而是我爱他,哪怕他变成世界上最穷的穷光蛋,我都不愿意离开他。」
小风说:「以前你对我说,怜惜一个人,要麼给他未来,要麼乾脆忘记。我就想,如果玉姐肯问我要那个未来,让我去做鸭子养活玉姐,我都会答应的。可是我怕你看不起我,所以就没有那样告诉你。」
肯卖身去养一个人,这是最坚决的一种表白吧,清澈的表白,不带一丝污秽。
「小风,你……」
「我知道的。玉姐你不要再说下去,我是孩子是吗?今年我十九岁,我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傻。我这就走了,走之前,你能不能最后抱我一次?」
江玉没有拒绝。有什麼理由去拒绝这样一个请求呢?自己的怀抱,如果可以给一个人温暖,而那个人正因自己的错误决定承受著如此的痛苦,给他一次拥抱又有何妨!
靠近过去,张开双臂。
小风的包掉落在脚下,用力搂住江玉的腰肢。江玉的骨头咯咯地响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他抱断。小风的头低下来,泪水打湿了江玉的脸,江玉困难地呼吸,无力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小风的嘴唇亲过来,吻在江玉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