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场证据中的破绽,而没有任何证据。至於那鞋印,大街上很多这种款式的鞋,而且钟祥也不是穿这种鞋码的鞋……」
「那肯定是他在故布疑阵!」秦妍哭道,「那你说,你是不是认为钟祥就是凶手?你说!」
「是。我是认为。」张贵龙说,「可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去搜集证据!
我们现在手头上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你知道吗?」
「你就只会说这些废话!」秦妍的情绪很不稳定,哭泣著叫道,「你知不知道我妈妈死得多惨!找证据?证据这麼好找吗?有的话早就找到了!你还说会帮我,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心情!」
「我了解,我怎麼不了解?你这个样子我有多心痛你知道吗?」张贵龙著急地说,「可是除了找证据之外,我们还能做什麼呢?你冷静点想一想,还有玻璃弹珠那条线索我们仍然一无所获!」
「别的我不知道,我不管玻璃弹珠!」秦妍抹一下眼泪,「我只知道,我一定要亲手把凶手绳之以法!我不能让妈妈就这麼枉死!」
「小妍你听我说好不好……」张贵龙说,「现在我们在钟家附近,我们先去看看你父亲好不好?伯母的事应该让他知道的。我们听听他的意见好不好?」
秦妍沉默了,这个时候,心乱如麻的她,确实也很想再见到父亲。毕竟,他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你……你们说淑兰死了……死了?」刚刚还勉强打起精神迎接女儿的钟肃,一听到噩耗,顿时面如金纸,身体摇摇晃晃,一屁股跌坐下去,喃喃自语半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爸爸!」秦妍衔著泪,扑到钟肃身上,第一次叫了「爸爸」!
「妍妍……妍妍……」钟肃颤抖著摸著女儿的头,喃喃道,「妍妍……告诉爸爸,爸爸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很多孽啊?是不是?是不是?」
「没有……不是的……」秦妍哭著。
碰到这种场面,张贵龙束手无策。他拍拍秦妍的肩头,想安慰一下心爱的女孩。可是,秦妍没有反应,她只是和父亲抱头痛哭。
「淑兰死了……死了……」钟肃的样子和垂死的人几乎没什麼分别了,「是我作的孽,一定是我……是我……」说著说著,突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沾满了秦妍的衣服。
「爸爸!」秦妍猛地抬起头。她看到她这个父亲,已经双眼翻白,鼻孔倒吸,全身不停地抽搐起来。
「叫救护车!救护车!」秦妍吓得大声尖叫著。父亲竟然有这种反应,是她万万想不到的。可是,最起码,她明白了父亲对母亲的心,是真的。
她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秦妍跪在地上哭著,扶著担架哭著,蹲在救护车里哭著,坐在手术室外的凳子上呆呆地哭著。
直到医生告诉她,父亲暂时度过了危险期。
外面的雨仍然哗哗地下著,秦妍再一次冲进雨中。
一切来得太快了。昨天,她还彷佛是一个活泼单纯的少女;今天,她的世界彷佛已经充满著愁风苦雨。
雨水冲刷著她娇美的身躯,湿透了衣服沾在身上,勾勒出少女身材那美妙的轮廓。少女捧著脸,大声地哭著。太快了,来得太快了,她不知道怎样排遣心里的苦楚,张贵龙也不知道。他知道此时此刻,说什麼话都不能平复秦妍的情绪。
就让她发泄吧,发泄完了,会舒服一些。
看著秦妍痛苦的样子,张贵龙说不出的心疼,他只能做的,就是站在她身旁,陪著她淋雨。张贵龙突然多半希望这阵雨快快停下,免让他的心上人受多一点折磨。
秦妍抓著头发,蹲了下去。她的肩膀不停地搐动,抽泣的声音渐若微弱。张贵龙脱下外衣,披到她的肩上,柔声说:「回去吧,小妍。别著凉了。」
「别管我呀……」秦妍红著眼低哭。
「乖了!」张贵龙扶著她的肩膀蹲下,说,「你要是生病了,还怎麼抓凶手啊?」
秦妍沾著雨水的脸望了过来,眼红红地望著张贵龙,突然间,「哇」的一声哭,一把搂住张贵龙的脖子,头趴在他的肩膀上,又是放声大哭。
张贵龙只觉自己的鼻子已经也是酸酸的,眼里也是涩涩的。他轻拍著少女的后背,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少倾,秦妍哭声稍止。
「你会帮我的,是吗?」她轻声问。
「我一定帮!」张贵龙信誓旦旦,「不管发生什麼事,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我要你帮我抓凶手,你也帮吗?」秦妍依在他怀里,柔柔地说。
「当然!我们一定要抓到凶手……」没经大脑的话一出口,张贵龙马上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你打算干什麼?」
「我好冷,我要回家……」秦妍突然打起冷战来。
张贵龙把她抱著更紧了。这里是医院,没有备换的衣服,只好搀扶著她,走向停车场。车上还有一件换下来的T恤,虽然有点男人的汗味,但在没有其他衣服的情况下,只好拿给秦妍将就点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