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与我说,我便不带你回去!”
前方就是御膳房,周至贤颇有几分耍赖,段可茹横了他一眼,绷着小脸,掉头就走,段可茹如今想了法子,自是不和他耗下去,本顾念着在皇宫里应当事事小心,步步谨慎,若是为了救人,她去问路,未尝不可。
“段可茹!”
那抹娇小的身影就这么走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有谁肯信,一个七岁的女童,就这么掉头就走了?
全然不怕迷路,皇宫这么大,鱼龙混杂,若让有心人逮了空子,一个七岁的孩童在后宫里没了,便是将后宫翻过来,也是找不到的!
周至贤只得匆匆吩咐了御膳房,将糖葫芦备好了,掉头去追段可茹。
七岁的孩童,脚不大,步子倒是不小!
后宫里不便施展武功,幸在周至贤年长八岁,腿长步子紧,不过片刻追了上去,一把抓住段可茹,面上已有恼色,却不知是恼段可茹贸然,还是恼自己逗弄段可茹。
“宫里行事需谨慎,入宫时候你不是都记得么,如何现在忘记了?若是你一个人出了什么意外,你叫我如何交代?”
“交代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脚长在我身上,你能如何?”
甩开周至贤的手,段可茹赶路有些急,说话有些气促,却现学现卖,将周至贤在堂内的话灵活运用的彻底,周至贤听了,一时之间哭笑不得,他在太后面前耍宝卖乖,太后喜欢,他便一直演下去,却不想这个小丫头将他的把戏学的个彻底。
难怪杨守愚喜欢这个徒弟,确实是个一点就通,不点也通的妙人儿。
周至贤想着,一张带着恼色的脸崩了,嘴角扬起一抹笑,饶有趣味的瞧着段可茹,问道,
“段可茹,你今年真的只有七岁?”
“你以为呢?”
难道有什么破绽?段可茹有一丝慌乱,但随即释然,转世重生,写在野史里都不会有人信的,没有任何证据,如何有人看破?不过是这个纨绔子弟胡乱问一句罢了。
“你为什么会有一丝慌乱?”
段可茹脸上闪过的一丝慌乱,被周至贤捕捉,段可茹没有搭理他,只道,
“带我回去吧,我有大事要办!”
“小女孩一个,哪里那么多大事要办?”
他的小未婚妻,谜越来越多了,他以前倒是不知!周至贤虽问了,却带段可茹往回走,段可茹见亭台楼阁转换,转眼就瞧见了太后的宫苑,比去的时候近了许多,只怕是周至贤为了赶时间,抄了近路。
段可茹心里明镜儿似的,却不肯道谢,原本带她出去的就是周至贤,抄近路也是里所应当的!
“你们两个,可是掐准了时间的?刚巧着我们说到你们,你们便回来了。”
太后一脸的笑意,见了两人汗淋漓的模样不由心疼的紧,亲自擦了两人满头的汗,
“怎么走的这样急,可吃着糖葫芦了?”
“……”
段可茹一惊,什么糖葫芦,她一心惦记着给宁妃通风报信,谁晓太后还惦记这个,正不知如何糊弄过去,周至贤上前道,“方才走的急,也忘了问皇祖母可要顺便吃些什么点心,茹儿等不及糖葫芦便匆匆来了,说是别错过了祖母的茶点。”
“可不是,茹儿有这番心意,可当真是可人儿!”
太后一笑,褪下腕上的碧玉手镯,套在段可茹的细小的手腕上,
“这镯子,就给茹儿做嫁妆吧!”
皇后和宁妃都是一惊,这碧玉手镯,是当初先帝给太后的定情信物,如今转赠段可茹,相比皇后的白玉耳环,更为贵重。
皇后不过是做戏,太后却无需!
宁妃心知此物乃太后心爱之物,开口道,
“母后,如此心爱之物……”
“心爱之物,赠与心爱之人,倒是合适,宁妃,茹儿这孩子,哀家喜欢!”
太后是何许人,段可茹隐藏的再好,也逃不过她的法眼,在堂内段可茹的谨小慎微,同周至贤回来后的无名的踌躇无措,一一落在眼里,周至贤对段可茹的袒护,自是再清楚不过。
太后身在后宫,并无心疼的公主和皇子,偏偏周至贤相貌甚似先帝,太后待周至贤便不同一般皇族子嗣,宠若至宝。
如今,周至贤有了上心的女子,让太后恍然想起当年和先帝,初入宫,太后方才十二,如段可茹一般,看似精明,能谋算,却常顾此失彼,先帝弥补了她的不足,如今周至贤弥补段可茹的不足,这定情玉镯,送了段可茹,倒是合适。
“茹儿,还不谢过太后娘娘!”
太后的往事,宁妃多少知晓一些,瞧着姐姐长女,倒是觉得,这孩子当真是幸运的很,当初高攀三王爷嫡长子,能否成就婚姻,还是未知,如今却不料世子对段可茹如此上心,太后这碧玉手镯送出,大概只认定了段可茹为世子妃,这等机遇,却是求都求不来的!
邱氏见宁妃喜上眉梢,虽不知这碧玉手镯的出处,亦知不同一般,心中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