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鸣的话化解了秦氏略显尴尬的处境,段可茹虽然对秦氏的这种做法觉得很是不屑,却不得不承认她的手段高明,在这府中,段怀鸣才是核心人物,必要的时候示个弱,或者求个情只会让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更加的稳固。
秦氏看了看邱氏道:“我知道姐姐怨我,怨我背着姐姐和老爷暗通款曲,让姐姐丢尽了脸面,但是即便如此,姐姐也不该如此害我。”
邱氏有些无语,她的性子本就不擅和人争辩这许多,如今却被这秦氏指鹿为马的一番说辞弄的哑口无言。
一旁的段可茹可没有这么好欺负,她朗声道:“秦姨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讨论这香囊之中的毒到底是谁下的吗?一切看证据说话就是,我娘亲制作在香囊之中的都是些干花,并且这香囊早两年就已经做好了,一直放着没用而已,你怎么能说是我娘亲陷害你呢?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是你们串通好了来害我娘亲才对。”
看着段可茹为了自己据理力争,邱氏的心中五味杂陈,向来都是父母守护子女,怎么她倒好,没有保护好茹儿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茹儿为了自己如此费尽心思。
“茹儿,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随便插嘴!”段怀鸣帮腔道,“何况这什么浸泡毒药的话只不过是你异想天开而已,这毒药如何能够透过这香囊进入这里面去?”
见到段怀鸣一脸的不相信,段可茹的又气又急,“爹爹,事关重大,我怎么可能胡说,爹爹若是不信,重新找些讣厄散来一试便知。”
段怀鸣却已然听不进去段可茹的话了,他此时的一颗心都在秦氏的身上,毕竟秦氏年轻貌美,温柔体贴,何况此时她的肚子里还有自己未来的子嗣。
段可茹捏了捏小拳头,“爹爹,你为何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呢?”
段怀鸣扭头看了段可茹一眼,并非是他不愿意相信,而是邱氏的态度如此冷漠,很难让人相信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对自己她都能如此冷冷冰冰,又如何不会做出伤害秦氏他们的事情来呢?
“好了,茹儿,我说过了,这件事爹爹自有定夺,你一个小孩子就不用管了。”
段怀鸣显然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过来,只不过是通知邱氏一声,听他的意思,似乎此事已经没有了回转了余地。
段可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邱氏拉到身后,“茹儿,你不用说了,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不妨听听看老爷想要如何处置我吧。”
邱氏一双凤目冷冷盯着段怀鸣,看的他心中发颤,这个向来少言寡语的妻子在此时竟让人觉得有几分可怖,不过想到昨日秦氏的温存和马氏的娇媚,段怀鸣觉得也是时候做出取舍了,或许,他和邱氏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段怀鸣长叹一声,想起当年自己对这个性情冷然的女子一见倾心,总以为只要成了亲,感情自然就有了,没曾想这么多年,她竟然没有半分的改变,她的心中莫不是一直还有着那人么?
段怀鸣的神情有些落寞,半饷开口道:“妙筠,好歹我们夫妻一场,不如好聚好散吧,晚晴和文芝虽说身份不如你,但是终究都已经嫁入了我段家,你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陷害他们,你心中可有不安?”
邱氏冷笑,她为何要觉得不安,该不安的是眼前的这些人才对,她的目光冷冷扫过那一脸装腔作势的马氏和故作柔弱的秦氏,她的心中何尝不明白,这些看似温柔贤惠的女子实则一个个比毒蛇还要狠辣,否则那马氏也不会短短几年就爬到了平妻的位置,而那秦氏也从一个小小的陪嫁丫头变成了现在的侍妾,虽说还没有进入段家宗祠,不过只要那肚中的孩子一落地,只怕这段家秦氏的身份是改变不了了。
邱氏心中觉得有些怅然,这些年来,她从来都不愿也不屑和这些人玩心计,但是不玩并不表示不懂,她自己的娘家也有不少的姨娘夫人,身为嫡女的自己从小就被包围在那些庶姐庶妹的yīn谋里,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邱氏看了段怀鸣一眼,她曾经以为这个一直对她还算是不错的男人会和她过上一辈子,没想到原来一直是自己太天真了,想起当年他的种种贴心,种种殷勤,着实显得有些可笑了。
段怀鸣略显尴尬的别过脸去,不敢看邱氏,其实走到今日他也没有想到,他和邱氏的婚姻和其他人家有些不同,当年,他是追求了邱氏一年之久才让邱家答应将邱氏下嫁与他的,如今他主动提出休妻,若是邱家知道了,只怕要掀起惊天巨浪了,但是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事已至此,应该只能说是他们的缘分太浅吧。
邱氏却突然浅笑,那张向来冰冷的面容上陡然出现如此美丽的笑容简直如同春华绽放一般,“老爷所谓的好聚好散是什么意思?我听的不是太明白,不如老爷重新说一次可好?”
邱氏的声音意外的温柔,怕是段怀鸣听过的最为温情的嗓音,但是不知为何,段怀鸣却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一旁的秦氏和马氏同样一脸期待的看着段怀鸣,段怀鸣脑海之中划过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