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来,可能是几个工人和当地的地痞流氓之间有些恩怨,才引起了斗殴。”
徐依可道:“那以后怎么办,他们还会不会再来,工地上被破坏得厉害吗?”
“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会处理的,只是那几个工人的命……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家里都很困难,出来混口饭吃,没想到就这样死于非命!”
徐依可心里难受,怪不得那些哭声那样的撕心裂肺,谁死了亲人不是痛不欲生,那些流氓到底还有没有一丁点的人性,杀人放火连眼都不眨。人命在他们的手里跟蚂蚁一样不值钱。
徐妈妈交完医药费回来,马峻道:“那你先跟妈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而且爸跟依泽都受伤了,也需要人照顾。”
徐依可点头,但又不放心他,道:“那你呢?”
马峻道:“我在这里等消息,还有几个工人的家属都还没赶到,至于那些死者的家属也需要我们安抚,另外警局也需要有人过去处理。”他温柔的用手指拂去她脸上的泪痕,道:“你不要担心我,什么都不要想,回去好好睡一觉,知不知道。”
她道:“那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
徐妈妈也对马峻道:“那你留在这里,照顾好你爸妈,你也不用太忧心了,事情总能解决的。”
马峻点头,又拍拍徐依可的头,道:“晚了,回去吧。”
她跟在爸妈的身后,走到走廊的那一头了又回过头来看他,他也还站在那里,远远的四目相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浅笑,他也笑笑,挥手示意她回去。这样无言的温暖,微小的幸福对于后来的他来说都成了奢望,再也寻不到,握不住了。
回到家里,气氛很沉重。
徐依可也知道,家里这次把所有钱都投进去,如果收不回来会是什么样后果,没钱还贷款,不仅房子会被银行收回,甚至连家里的经济源店铺都会不保。可是现在人没事最重要。
她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她养家,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徐妈妈推了推坐在沙发上的徐爸爸,道:“进去睡吧,伤口还疼不疼,要不要再吃点药。”
徐爸爸摇头。
徐依可蹲在徐爸爸面前,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伤口,眼里浮起了水雾,她竭力压制下要溜出口的哭声,道:“爸,别担心了,有我呢。”
徐爸爸握住女儿的手,道:“爸不担心,别哭了,爸不疼,只是擦破了皮,医生非要包扎,其实一点都不严重。”
徐依可别过头,不让徐爸爸看见她落下来的眼泪,这辈子爸爸受了多少苦啊,年轻的时候跟着爷爷上山放牛,下地种田,有了她和弟弟后,没钱,找不到出路就天天起早贪黑的去做苦工。就是后来日子过得好一点了,他都舍不得请一个工人帮忙,什么重活都自己来。
她想起来就觉得心酸。
徐依泽给她擦眼泪:“姐,别哭了,我跟爸都没事。”
他们的安慰让她终于抑制不住哭声,放声的哭起来:“依泽,你疼不疼……”
弟弟还那么小,今年才二十岁就要帮家里做这做那的,她觉得自己真没用。不仅帮不到家里,反过来还处处要家人照顾她,保护她。
徐妈妈道:“好了,好了,哭什么,让你爸和依泽进去睡觉。”
徐妈妈跟着她进房间,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道:“有什么好哭的,弄得你爸和依泽心里也难受,事情该怎么样也就怎么样,哭也不能解决。”
“对不起……”
徐妈妈叹口气,道:“这次,马峻家里更是麻烦,他要是说推迟婚礼什么的,你谅解着点,不要闹脾气,知不知道。”
“我知道,妈,这次的事情真的很严重吗?”
徐妈妈道:“也不清楚,那些流氓不像一般的只是为了打架滋事,也不知道结下了什么梁子,但是钱损失是一定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也没办法想那么多,好了,你睡吧。”
晚上,她在梦里都睡得不安稳,一会儿梦见爸爸浑身是伤,一会儿又梦见马峻出事了。夜里惊醒了很多次。
婚礼的前几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里总有些犯嘀咕,这真的是很不祥的兆头。她原以为最糟也就是这样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她以后的人生要从此走上一条不堪的道路。
第十七章再也没有人来救她
漫天的夜色倾泻下来,黑沉沉的,异常的压抑。
某个饭店的包厢里,章京华脸上的几块横肉都微微的抽搐。
他抽了根烟出来,何思韵凑近替他点燃。
章京华砸吧了口,道,“李书记,这件事情你得替我做主,他陈墨阳再横,在我的地盘里弄死我的人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李启年道:“不算,你还能怎么样,也找一群流氓过去?死了几个民工,他还能放在眼里?”
章京华道:“难道还要我咽下这口气?王八羔子,他这一折腾,我可损失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