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从她喉咙里挤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她不能想象那种可能,如果,如果他……尽管自己怨他,恨他,可是她一点都不希望他出事,当时看见他脸上流淌的一道道鲜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无尽的痛楚撕扯着,疼得她一口气缓不过来,冰冷的黑暗将她直直的往下拽,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没有比面对他可能的死亡更令她恐惧的事情!
她也知道这场车祸完全是因他而起,更清楚的记得最后一刻奋不顾身保护她的事马峻,可是她克制不了自己,再多的理智都无法克制她不去担心他的安危。
明明已经一刀两断的人,明明说好这一辈子都只当陌路的人,为什么在他面临着生命危险的那一刻自己依然会有那么清晰的心痛。她只要知道他没事,只要告诉她,他没事就好!
徐妈妈对于她过于急切的态度并没有产生太多的怀疑,道:“有几个确实伤得比较严重,不过没有死亡的人。”
“妈,你怎么知道,你确定吗?那伤得重的人到底有多重?”植物人?断手断脚?瘫痪?
徐妈妈道:“我有看新闻,医院有报纸,至于伤得多重我就不知道了……你饿不饿,我让依泽给你带点粥过来喝,我听说当时马峻要不是护着你也不会伤得这么重,所以说患难见真情,你以后可一定要……”
“报纸?有报纸?在哪里,我要看看。”
徐妈妈看她那副战战兢兢,惊魂未定的样子,皱眉道:“看看你,都被吓成这样了……”
徐依可声音带上了哭腔,急得眼泪又不争气的滑下来,用力的捶着病床:“妈,你赶紧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躺好,不要乱动,我这就去给你拿!”
报纸上的报道她一个字都不敢漏过,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读。可上面都只是一些车祸大致情况的报道,并没有太多关于宾利车车主的消息。倒是有几张关于那辆几乎可以报销的车的图片,每一张都触目惊心!
徐依可心急如焚,坐卧难安,他到底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可是她一时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可以得到他的消息,更何况她和他现在已没有任何的关系,她的担心再不能理所当然,明目张胆的!
她自己当时被马峻护在身下,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撞击力,只是车前窗碎裂的时候,迸射进来的玻璃割伤了她的头皮和下意识挡起来的手臂。都不是太严重。
她向台里请了假,跟爸爸妈妈说要留在医院看马峻的情况。
徐妈妈看她没什么大碍,道:“这是应该的,要不是马峻,你都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等下到马峻的病房里,有礼貌一点,见到长辈,叫得甜一点知不知道。”
徐爸爸道:“那你把粥喝了,爸下午再过来接你。”
她胡乱的点着头应和这,等徐爸爸徐妈妈一走,她就赶紧下床。
她先去楼上病房看马峻。就像妈妈说的那样,马峻没有生命危险,可也伤得不轻,头上,胸口都严严实实的裹着纱布,脸肿肿的,而起腿骨断了,势必要在医院躺上一阵子。
病房里围着他的父母和他奶奶,他妈妈和奶奶都坐在床沿直流眼泪。徐依可觉得自己就跟一个罪人似的,要不是为了保护她,马峻也不至于伤成这样!而且她隐隐约约的总有一种不可理喻的念头,觉得陈墨阳那样不依不饶的追逐着马峻的车,或许是因了她的缘故,她也劝自己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可总忍不住想到这种可能。
马爸爸先看见了她,道:“依可,你醒了,快进来。”
她点头,进去,一一打招呼:“叔叔,阿姨,奶奶,马峻怎么样了?”
马爸爸道:“早上醒过来一次,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腿上的伤比较严重。”
马爸爸拍拍马妈妈的肩膀,示意自己的妻子把位置让出来给徐依可。
徐依可觉得马峻的妈妈看她的眼神并不是很友善,她也能理解,哪个做妈妈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子,怪她,也是在情理之中。
徐依可坐到病床边上,伸手去触摸他头上的纱布,层层裹着的白纱还透着血迹。她想起他毫不犹豫扑过来的那一幕,那样坚决的保护着她。
马爸爸劝道:“依可,你不用太担心,也不是多严重。这小子复原能力强,不用多久就能下地蹦跶了。”
马妈妈把脸一横,不满的道:“这还不严重?那什么叫严重!我好好的儿子,结果躺在这里命都去了半条……”
“行了,你也别埋怨了,这能怪谁,就是运气不好了点。”
还是马峻的奶奶说话有分量,道:“都别吵了,你让马峻怎么休息。”老太太看了看徐依可,道:“你就是我们家马峻说的那个女孩。”
徐依可也不知道马峻在他家人面前提了什么,只好含糊的应着。
老太太拉着徐依可的手:“福大命大,福大命大,过了这一劫,以后你们就都会顺顺当当的。”
徐依可见病房的气氛并不是很好,尤其是马峻的妈妈从她进来开始就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