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头,真有你的,这老不死的出了名的难缠,没想到被你说得一愣一愣的。”风来仪含笑道。
“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实在是好。”梦渊笑道。“我会把他牢牢地绑在我们枭记的战车上,有了他的帮忙,黔地的各方势力,不难入我手中了。嘿嘿,青霞剑主李妙真,神鹰老人葛白翎,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风姨,曹老儿看来已经知道翠妹一家在我们手里了。我看,时间应该快到了。”梦渊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你想发动了?”
“这次到广州,就开始造势吧。虽然我们陆路的军力处于劣势,但就凭手中十五万海军,便已立于不败之地了,我们现在手中已经握有了两广和福建,以及浙江的大部,大明的东南海岸,几已尽在掌握中。”
“梦兄,师傅,你们在说什么?”朱翠有些不明地问道。
“也该和你讲讲当前的局势和我们的计划了,你来看。”梦渊取出大明疆域图,在桌上展开道:“如今天子昏庸无能,刘瑾等奸宦当道,朝政糜烂之极。更愚蠢的是,他们重文而轻武,兵事松弛,倒行逆施。早在十数年前,东南沿海的倭寇,仅只不过些许化外流民,勾结当地势力,就屡扰我大明东南一带,他们行踪不定,手段凶狠,武器精良,官府也束手无措。而他们的发源地,是在这里。”他指了指地图上倭国的位置。
“三年前,我枭记以武装商船船队,开辟了倭国航线,以沿海丝绸瓷器茶叶,换取倭国的金银铜铁等矿藏,并在四岛均建立了武装商社,随后,收买,控制倭国水寇,为我所用,如今,倭国之盐铁钱粮命脉,尽在我们枭记手中,而沿海倭寇,也为我等清剿一空。凭着倭国的商业攻势成绩,我等可调用,完全补给的水军,就有五万之众。均配铁甲战舰,装备火绳枪和西洋大筒炮。
他又指向东南,“这里是东番(台湾),为大明东南最大岛屿,原为红毛国蛮人(西班牙)所占,前年方为我帮收回,东番气候宜人,是我帮最大的粮食产地之一,我帮从南洋导入番薯,玉米等物后,产量更高,仅东番一地产量,即可供五十万大军使用而绰绰有余。也是我枭记水师东南沿海的驻地,目前驻有战舰五千余艘,水军五万,配有红夷火器。”
最后,他指向了南海,“这里是南海郡,我不乐帮根基要地。有居民百万之众,分别来自南洋,东番,琉球及当地,为一庞大商阜,日交易额达千万两之多,仅此一地,每日就供给枭记上百万两白银。更驻有陆军五万,水军五万。”他顿了顿,加了一句“虽然只有十万水陆兵力,然则这十万军力,皆为精锐,每人的战力,都与贵府侍卫相当,其中更有万名。赤徽级弟子,他们识字,还都熟读兵法,且对本岛忠心耿耿。”
“至于内陆,我枭记分号已遍布大江南北,其中两广,福建,浙江大部,军政势力,已在掌握之中。只消秉大义之名,登高一呼,立时应者如云。”
梦渊继续说道:“原先我所担忧的,不过是两样,”他伸手在南昌指了指,“一为大义之名,朱氏得天下百余年,有雄主名臣,不可低估啊,以勤王之名行事,要比改朝换代阻碍小得多。二是江南各地的藩王势力,在刘瑾的清剿下,硕果仅存的,就是宁王朱宸濠了。此人野心颇大,羽翼已成,又与令先尊,安化王朱寘番交好,三人遥相呼应,互为翼助,我枭记陆军势力单薄,不敢妄动,如今安化王,令尊被昏君奸宦所杀,这江南大地,谁能与我等为敌!”
“翠妹,你要牢牢记住,也要让你弟弟牢牢记住,要取这天下,最重要的,不是那些个士人举子,锦绣文章,而是兵权和钱粮。”
“我们到得广州后,就可以联系宁王,一同起事。到时我等只需通过枭记商户,提供宁王粮草军饷,就不难助他在短期内,攻略赣,徽等地,而我们则可兴起于两广,北上黔地,佯攻湖南湖北。同时,我会让驻倭水军西进,直逼京畿重地,东番水军居中策应,封锁水路,南北呼应,你看此计如何?”
朱翠已经被惊呆了,虽然她跟梦渊学习两月之久,但无论是枭记势力的庞大,还是梦渊算计的凌厉,都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你是想让宁王,当这个出头鸟?”朱翠镇定了下心神道。
“当然,宁王此人野心勃勃,与他结盟,拿他来当我们两广的屏障,早期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我想他应该看得清此中轻重,令尊为鄱阳王,原有的封地,到时正好名正言顺取回,如他不同意,则需要担负不义的名声。到得那时,这湘鄂两地的归属,可就由不得他了。”
梦渊娓娓道来,这夺取天下的大计,在他口中,只不过是一场寻常的对弈罢了。而在听的众人耳中,这个计划却是那样的匪夷所思。极度强调水军的作用,以陆路攻势为辅,掩护水路的攻势,一剑封喉,这实际是近三百年后,发生在华夏大地那场浩劫中一场战争的预演,被梦渊搬到了现在而已。而这个计划中更可怕的,是隐身其中的枭记势力,可以说不论谁胜谁负,枭记都是最大的控制者和得利者。
在了解了这场颠覆整个明朝的yīn谋后,朱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