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去,小心地摸上他的额头,低声问:“还疼吗?”因为哭的太久缘故,声音压着,带着浓浓鼻音,像是琴弦的尾音嗡嗡。
顾声华一怔,心头揪起,这才明白,顾惜诺是为了什么忽然哭了。
他的眼中猛地涌起薄薄泪层,却强忍着压回去,咧开嘴笑道:“傻丫头,哥哥是大男人,这不过是点小伤而已,算得了什么,一点儿也不疼,不用在意啊。”
顾惜诺想到网上所传的消息:明明是缝了十几针,哪里不疼了?
而且论坛上顾会的那些人已经几百层楼的在哭,为顾声华心疼,他倒是好,云淡风轻的。
顾惜诺生气,伸手打他的胸膛:“你说谎你说谎!讨厌你!”
她是个最为怕疼的个性,平常病了,也宁肯吃药,吃最苦的药也都无法容忍打针,她无法想象那十几针缝在自己身上是个什么滋味,那简直是跟上酷刑没什么两样吧,又据说,因为是伤在额头上,麻药不好打,怕伤到脑神经,所以顾声华应该是咬着牙一针一针硬抗下来的,那怎么会不疼?那恐怕会将人疼得昏厥过去吧?
她只是想着,就觉得手脚发凉,整个人发晕,忍不住皱起眉来。
见顾惜诺生气了,顾声华慌了神:“诺诺,你别急,是哥哥不好,下次哥哥一定会注意好不好?你别生气了好吗?”
顾惜诺双眼红肿,她本来在火车上就没怎么睡好,睡了醒醒了哭哭了睡,梦中也在流泪,双眼本就肿着,这时侯又哭,眼睛更加肿的如桃子。
顾声华看的心酸,眼睛也湿湿的。
顾惜诺心头恨顾声华,恨他的伤,恨他撒谎,恨那个伤他的人,恨这部戏,恨来恨去,恨上了一切,她不能说出自己心底这诸多的想法,便只是挨着顾声华流泪,虽然恨他伤了自己,双手却自觉地圈上了顾声华的腰间,将他牢牢地抱住,对他的依赖却是骨子里的。
顾声华自然也知道,让顾惜诺发发脾气,也是好的,更何况她是为了自己担忧才这样。他叹了口气,伸手爱怜地摸了摸顾惜诺一头略见散乱的长发,从头顶到肩头,时不时还安慰地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顾惜诺便在他这样温和的抚摸之下,靠在他的胸口,打了几个哈欠后,不知不觉眼角带泪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