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瑶瑶,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所以,瑶瑶每年回来的有限几天里,旁的丫环与瑶瑶都不熟,唯有她,在她刻意接近下,已经和瑶瑶建立了很亲密的关系。
“噗”
叶小天一口茶喷了出去,呛得直咳嗽。
回到内宅,见到正与田雌凤说话的于珺婷,叶小天才知道她也来了。晚餐后,于珺婷要与他单独说话,叶小天还当是什么紧要的大事,忙把她领到小书房来,谁料
“不行你这是说的什么混帐话”
叶小天正言厉色:“瑶瑶不懂事,你也跟着她胡闹”
“胡闹”于珺婷挺起,呈现出曼妙动人的曲线:“她马上就二十了,早就过了待嫁的年龄,她在等什么,难道你不明白”
叶小天道:“我明白什么她故意躲着我,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也不找她就是希望她在外面多走走,能够遇上一个可意的郎君。你呀,怎么还推波助澜、为虎作伥呢,早早息了她的念头,她自然会找到可意的男人”
于珺婷摇头,道:“不是我不明白,是你不明白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四处求学,远远地避开你因为,她就是不想留在你身边,一直被你当成小妹子。她想离你远一些,来日回到你身边,你才好接受她”
“什么”叶小天有点懵,同样的一件事,为什么可以有这样不同的解读
于珺婷道:“她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你想让她等到什么时候才是头你想让她幸福,陪伴在你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你为什么还叫她骑驴找驴呢”
“嗯我只是有点驴性儿,谁是驴了”
“你别打岔人家姑娘现在可是回来了,水灵灵的一把小白菜儿,你要不掐,可就叫猪拱了”
“什么话,什么叫让猪拱了”
“因为瑶瑶说了,你要不要她,她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算了什么贩夫走卒都无所谓”
“胡闹不行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的,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叶小天和于珺婷很久没有红过脸了,可这一晚,却是各执己见,很是大吵了一通。最后,于珺婷怒气冲冲拂袖而去:“行了,你们的事,我不管了。回头瑶瑶想不开,给你找个脚夫当妹夫,你就开心了”
“岂有此理嘛简直我一直把瑶瑶当妹妹的,现在你要我做她的男人那我岂不是成了禽兽”
叶小天无可奈何地又追说了一句,恨恨地停住脚步。他本想去田妙雯房中睡的,因为这事儿心中烦恼,便回了自己单独的宿处。
叶小天吃了一盏燕窝羹,见杨花还站在一旁,便道:“你去歇了吧,我要睡了。”
杨花应了一声,眼神飞快地向墙角屏风后面瞟了一眼,盈盈退下。
叶小天轻轻叹了口气,这杨花啊,堂堂播州杨天王之女,说起来也是一位小公主似的娇贵人物,现在却做了奴婢,说起来实也可怜。可是,谁让她爹做下那许多丧尽天良之事造反谋逆、诛杀异己、屠戮百姓,双手染满血腥。
自己待杨花不薄,比起她那些被阉割了充作宫奴的兄弟、被贬入教坊司屈辱生存的姐妹,她的结局,总算是幸运的多。
叶小天没有忘记,他也是杨应龙的仇人,所以对这小杨花并非没有戒心,不过,一个手无缚鸡的豆寇少女,她能奈何得了自己吗这房子周围,明里暗里,可是不只一个死卫保护着呢。
这些死卫,可是他请了已经致仕退休的洪百川和王宁,又帮他重新调教过的。现在他的死卫简单是神出鬼没,神通广大,谁想害他,便是派一群训练有素的刺客来,也未必能得手。
所以,叶小天戒心常备,却也并不阻止她在自己身边,这小女孩儿已经很不幸了,如果他再冷落了,必然受别的丫环奴婢欺负。
叶小天叹了口气,又取了茶来漱了口,这才宽衣解带,登榻睡觉。躺在榻上,只留一灯如豆,枕着手臂忽然又想起于珺婷对他说过的话,不由苦恼地蹙起了眉头。
他可以对于珺婷大吼大叫,可怎么对瑶瑶那丫头说重话这丫头心思敏感细腻的很,只怕语气稍重了,她就要哭鼻子吧忽然,叶小天若有所觉,不由怵然一惊,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叶小天一抬手,就抽出了床头短剑,喝道:“谁”
榻边还有一道机关,只要他手一扳,就会连人带被褥沉下去,一道半尺厚的铁板会把他和刺客彻底隔绝,与此同时,警铃会响,他的死卫会在第一时间冲进来。
叶小天一手持剑,一手按住了榻旁的机括,但他随即就怔住了。
小声羞怯的一声喊:“别别是我”
叶小天虽然不常见瑶瑶,可两人下午才刚聊了许久,自然记得她的声音,顿时怔住:“瑶瑶”
屏风后边传出细不可闻的一声低应:“嗯是是我”
叶小天道:“你怎么在这里你躲在方便之处做什么,出来”
屏风后面又静了一阵儿,一道身影慢慢地走出来,叶小天立即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
纤细窈窕的一道俪影,在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