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得到杨应龙兵分三路的消息之后,马上与华云飞、丁跃等人商量了一番,认为应该加速行军,抢先攻占石虎关,介时进可攻、退可守,就算杨应龙的三路大军来了,他们已经拿下险关,也足以坚守。
须知明军不只这一路,播州兵马虽占地利人和,却也未必能围困险关太过持久,可是如今听了刘挺这番分析,叶小天却不得不想,如果这本来就是杨应龙希望他们做的呢
石虎关是否能如愿在杨朝栋等三路大军包抄过来之前就攻克依照现在的计算,杨朝栋等三路大军与他们发生接触还需三天时间,可要是播州军另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能够提前抵达呢
之前明军几次被诱敌深入继而全歼,是明军将领太蠢么即便第一次是忘乎所以,太过自大,那第二次总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吧为何被杨应龙看似简单的同样一套办法再度全歼
战阵之上,容不得丝毫假如,这种可致全军于死境的状况,哪怕只有一线可能,都应该全力避免而不能抱着万一的幻想。叶小天怵然心惊,虚心向刘挺求教道:“那依总兵大人所见,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刘挺摸着下巴,狡黠地一笑,道:“杨应龙分兵,难道老子就不会分兵么”
刘挺拔下代表他此刻所在的红旗,从旗盒中又抽出两面红旗,在罗古插了一面,在其军营所在地重新插下一面,另外一面小旗拿在手中,思量半晌,在罗古和军营所在地之间的一处山坳中插下。
众将领纷纷围过来观看,刘挺抚着胡须,得意洋洋地瞟了他们一眼,道:“看明白了么”
叶小天没看明白,没明白他就问。虚心的很:“总兵大人,你这是”
对自己的粉丝,刘大将军也很有耐心,便指点道:“你看。罗古地势险要,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下来,如果我们派一路兵马坚守于此,只需五千人,杨珠在三天之内就休想打得下来。”
叶小天道:“不错大人是打算御敌于外了”
刘挺摇头。道:“罗古只需五千人坚守,但我派一万人去。松坎在这里,路途比罗古远,且要经过罗古,我派兵一万,五千守罗古,御杨珠于外,另外五千兵马埋伏在从松坎前往罗古的必经之路上,他可以打老子的埋伏,难道老子就不能打他的埋伏”
叶小天看了一眼重新插回驻军营地的红旗。又看了不远处山坳藏兵的地图,恍然大悟道:“总兵大人分兵于罗古,一面抵挡杨珠,一面牵制杨朝栋,把杨惟栋从鱼渡放进来,打他的反包围”
刘挺赞许道:“不错军营中留下一路兵马继续攻打石虎关以迷惑敌军,以本将为饵,诱杨惟栋来攻,到时候”
刘挺拔出山坳中那面红旗,用力插在通往鱼渡的路上。
一名将领蹙眉道:“大刀。这是行险啊,如果罗古守不住,又或松坎过来的播州兵没有中伏”
刘挺道:“没错,的确是行险。所以。罗古的关防要加固,我们的营寨也得加固。多挖些战壕,布些拒马,以防万一”
刘挺的眉头微微紧了起来,道:“如果罗古真的失守,松坎方向也未能实施埋伏。则埋伏的人马立即照应罗古的守军返回大营,我们以大营和山坳相呼应,与敌决一死战”
刘挺的豪迈之言发出去了,可这员虎将虽不畏死,终究不是跑来播州寻死的。这边调动安排着,那边他也对八路大军下达了促战令:约定了期限,号令各军必须在指定日期抵达娄山等既定关隘,违者军法从事
有了这道军令,各路兵马就得加快行军步伐,而各路兵马一旦加强攻势,刘挺就算被围在石虎关前,杨应龙也抽调不出其他兵马前来支援,他一样可以死守。
刘挺的死战令迅速传达了下去,其中南川一路、乌江一路,偏桥一路感觉压力尤其的大,因为他们这三路是进展最不顺利的。
南川路主将是总兵马礼英,虽然他与刘大刀俱为总兵,但此刻他却是要受刘大刀节制的,想到刘大刀那一副凶相,马礼英可不敢担保他若未能如期赶至集结地点,刘挺还能对他手下留情。
马礼英马上派人把马千乘和秦良玉两口子请了来。这对小夫妻一共只有三千五百兵,在马礼英的三万大军中只占十分之一,而且又是土兵,马总兵一开始并没把他们当回事儿。
可一打起仗来,倒是石柱马家这路兵马最给他长脸,不管是兵员素质,还是战阵战法,马家军表现的都是可圈可点,反倒是马礼英本阵的兵马表现的不太给力,拖累了马家军,不然的话,马礼英这一路兵马也不至于迟迟没有表现。
马礼英请这对小夫妻入帐坐下,开门见山地道:“两位,刘大刀下了促战令了,命令我军务必在指定日期抵达娄山关与他汇合,可我们还被挡在金筑寨下寸步难行,若是误了集结之期,恐怕刘大刀不会给老夫留情面啊”
马千乘与秦良玉对视了一眼,道:“那总兵大人的意思是”
马礼英有些难以启齿,一开始他太过藐视土兵,把马家军当成了后勤备兵,现如今要调人家去打头阵,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不过,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