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加了鲜奶的咖啡,这样不会刺激你的胃,味道挺好的,你试试看就知道。”邹盼舒无辜的说,眨了眨他的大眼睛,他想通了对这个人自然就好,反正对方知道自己的目的,那就不需要再装模作样故作矜持了。
“换一杯。”
“好吧。”邹盼舒失望的妥协了,亮晶晶的眼瞬间黯然下来。
“等等。”任疏狂看他的样子心里一紧,没经过大脑似地伸手拦截了杯子,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急,他收回手故作大方的说:“你抓紧时间去写报告,咖啡放下,下不为例。”
邹盼舒的眼神又亮了起来,脚步轻快的出去了。
咖啡的事情解决了,可是这种报告他从来没写过,先翻出几份李秘书给的范本研究了很久,才开始整理思路汇总。整合了一大摞资料他才勉强写了一份完整的出来,在预计专业用词会有问题的好多地方都画了标记,他才很不好意思的再次走入任疏狂的办公室。
任疏狂一言不发接过报告,两三分钟就看完他花了几个小时写出来的东西,对此报告写得如何一概不评论而是放他下班。
不知道自己做得如何,这一天的工作就像没有完结一样令人挂心,可已经12点过10分了,邹盼舒加快步伐回宿舍,明天还要继续奋战呢。
匆匆洗漱上床,他才想起今天带回了自己的袋子,里面有他正在学习的英文书。他习惯睡前翻看几页,遂打开袋子取出书,发现多了一本不属于自己的笔记本,翻开一看内容整个人愣怔了,那是任疏狂的字体,笔记内容正是英文书上的注释解说,比书上解释的更加浅显易懂。
他呼一下坐起身,快速翻阅着笔记本,竟然有三十多页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他在英文书上划了标记的难点的解说,他再翻开英文书,多处小地方也都有注释。
愣愣的看了好几分钟,直到长时间盯着越发认不出那些字母,他的思维凝滞了一般,他想起自己是4号忘了把书带回来,只有短短的三天任疏狂是怎么给自己手写出一本笔记的,又是什么心情写出这样对他来说犹如幼儿园级别的注释的,还有他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完全不像平时的倨傲冰冷,要不是今天真的跟随了一天,他都要怀疑任疏狂被人冒充了。
身心都累到极致,邹盼舒这一晚却难以入眠,谁来告诉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八年抗战的决心,突然有人告诉你不用八年直接就抗战胜利该如何面对。他的脑袋里重生以来第一次找不到清晰的思维,一晚上都做着光怪陆离的梦,人完全陷入梦魇中醒不过来。
任疏狂收了交上来的报告,把人打发下班后才摊开在办公桌上细细的看,很用心很细心,哪怕经验不足导致不少地方阐述不够精确也不影响翻阅,还把自己确认的问题标记出来,使他想起那天看到的邹盼舒留下的书的情形。
那一天吃着合乎自己胃口的饭菜,脑海中却总是回放那个人泫然欲泣的脸,那双眼蓄满了泪却强忍着不掉落,短短几秒钟的过程他总是一遍遍的想起,不知怎的突然心底就软了一下。
任疏狂一直在等救赎,他不知道自己的救赎将会以何种形式到来,或者到自己老了死去都不会来临。但那天那清秀的脸庞,那双迸发着委屈愤怒失望的双眸,突然就进驻心底,那一霎那他听到坚冰破裂的声音,哗啦啦的响,他想自己也许真的等到救赎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已经独自行走得太过劳累,任疏狂并不知道自己还能独孤的走多远,而现在有一个能够让自己从心到身都温暖的人送上门来,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按照秦明宇提供的信息,这个人之前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但是他做的粥,他做的饭菜,甚至他的双眼蕴含的温情都那么合意,合意到让他相信这个人别有用心。尽管这样,他还是想给自己一次机会,他就像一个蜗牛躲在自己的壳里面,终于确认外界有一份不可抵抗的诱惑,开始轻轻的伸出触须,一点点的准备挪动前行。他已经不可能和女人结婚成家,那么以后如果有这个人相伴也是好的,如果这个人求财,任疏狂就给他财,如果求势,任疏狂自认小小一个邹盼舒所求的势还难不倒自己,当然,所有的前提都是那个人要对自己好,至于怎样叫做好他还很模糊,而且他还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如果钱财权势都不是那个人要的,那么那个人想要什么呢?他也想知道,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发布了人事变动的命令。
快凌晨一点,任疏狂才批注完邹盼舒的报告,他提出了详细的修改建议,对一些专业知识也给出了邹盼舒能接受范围注解,而其实真正会用到的报告已经有其他秘书撰写了,公司也不会把这样重大订单的报告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来完成。
这只是给邹盼舒的一个锻炼,任疏狂从小就是个狂妄的人,哪怕现在收敛所有的任性,也不允许自己身边出现一个毫无主见毫无能力的人,他要看看邹盼舒的底线在哪里。骄傲如他当然不会告诉邹盼舒这些细节,回想这一天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心思如此简单明了,任疏狂突然发现自己确实做了一个绝佳的决定,有那个人在身边非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