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天空依旧yīn沉沉的,邹盼舒沿着淮海路慢慢的踱步,脚底一下一下没有目的的踢踏着,心里是扯不断理还乱的烦忧。哪怕做好了关心任疏狂并不是求什么回报,但真的那个人一无所知,他还是很失落,独自一人孤独前行的日子太难熬了。他无精打采地看着身边一张张欢快的笑脸,直到肚子抗议的叫了起来,才又自己给自己打气,不管如何算是走出了第一步,任疏狂并未排斥自己的接近。
他决定今晚的晚餐要好好庆祝一下,庆祝今生的自己今天最最接近任疏狂,甚至还抚摸到他的脸。邹盼舒把摩擦过任疏狂嘴唇的指尖轻轻压在自己的嘴唇上,才微微红了脸想不知道隔了这么长时间,这样做还算不算间接接吻呢。
任疏狂看着秦明宇未说完话就被挂了电话,猜出对话那端的人因为他的回答心神估计已不在此处,这样他更加的好奇了,难得有个人引起来他的好奇心,于是他刚刚还未考虑过任何可行性的答案已经脱口而出:“好。你的请求我同意,现在是9月,赶不上今年的秋季,如果顺利的话让你跟上明年春的预科。”
秦明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通过了,梦寐以求多年的梦想这么轻松就能实现,一时间感慨万分。
这五个月来,他偶尔也会鄙视自己一下,不过那都是受刺激后昙花一现的脑子发热,为了自己的梦想这样短短一年的牺牲算得了什么,何况如今看来因为邹盼舒还有了变化,不需要一年就可以结束这种生活,并且还真的成功了。他已经做好了提出就被修理一顿或者斥骂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得到了金钱还不满足,竟然还妄想让任疏狂帮助他留学法国。他原本也是希望经过一年的时间,自己也攒下一笔钱,结束这种关系前冒险提出来看看,毕竟这要求对任疏狂来说小菜一碟,看在自己陪了他一年的时间,说不定就会同意了,哪怕被拒绝,有了二十多万自己再慢慢去申请留学也有成功的可能。
“谢谢你。真的,这对我太重要了,而且还这么快就能过去。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秦明宇真诚的道谢,他虽然很现实,但并不是冷血。
任疏狂摆摆手,看着秦明宇激动的样子,双眼熠熠有神散发着光芒,这是面对梦想时才有的明亮。任疏狂霎时想起自己的梦想,已经破灭的梦想,才好了一点的心情也瞬间低落,没有心思再多谈下去。
“你记得做好分内事就行。注意不该说的不要说,当心祸从口出。”他起身,刚才在邹盼舒电话来之前,他们两个的谈话已经把邹盼舒谈了个透彻。
秦明宇为了得到一个提出请求的机会把邹盼舒直接卖了一样,倒豆子般把邹盼舒从怎么在酒吧门口出现,到怎么离开的都说得清清楚楚,连邹盼舒不知道从何处了解过任疏狂的情况的事情也都透露了个底朝天。
任疏狂的声音平平淡淡一如往日的淡漠,但隐隐的寒意之后还有着一丝令人胆寒的戾气,秦明宇忙不迭保证不会多话。虽然觉得对不起邹盼舒,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他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单纯。他深刻的记得半夜自己伸出去被打回来的手,手背的红印子现在都依稀可见,而自己还是住进来五个月了。邹盼舒却可以全身随意的搀扶任疏狂身体任意部分,这是任疏狂的下意识还是什么他不清楚,但并不妨碍他做出判断。
突然看到消失了又出现的邹盼舒,秦明宇心里还是狠狠地惊异了一番,先不说庞飞那边**飞狗跳,单说泰恒集团的工资福利,哪个S市人不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连个本科文凭都拿不出的邹盼舒却在里面做了五个月了;再就是气质,之前在酒吧时,秦明宇就说过邹盼舒是个有意思的人,有点表里不一之感,再次遇见脸色红润的邹盼舒,身体也不像棺材板那么消瘦到吓人,整个人焕然一新到宛若重生,这才是真正的邹盼舒之感油然而生,以前的怪异违和也就得到了解释,这样浑然一体温和亲切的人也许才是真正的他。
三天休息转瞬即逝,不管人们愿意不愿意,日子总要继续,工作永远也不可能停止。任疏狂到了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内务部的人事档案都拿进来翻阅。
这一消息被有心人偷偷传到了钱经理处,还有一两个消息灵通的人也都明了,一时间这几个人工作态度简直是战战兢兢,唯恐大老板要拿自己开刀,更担心手下哪个闯了祸连累自己,节后综合症什么的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一个个被一层层的苛刻命令害得全部绷紧了神经埋头苦干。
任疏狂领导着这么大的一个集团,加上外部员工接近四五千人,当然知道职场不亚于战场的腥风血雨,在自己还有兴趣时,他不会让目标受到特别的对待,不管好的还是坏的。秘书把那么厚厚几大摞档案抱进来,其实他只按照进公司日期抽出一份摆在办公桌而已,仅此一分,一寸照片处郝然就是邹盼舒的免冠照,那时候他还那么瘦,任疏狂看着照片,眯着眼想了想那次电梯相遇,手指咄咄地点在照片上,眸光里飞速闪烁了一下,确实不会错了,就是这个人。
他把档案暂时放在一边,开始一天的工作。胃里空空的,吃过两餐美味的粥,他的胃竟然一下子适应不了已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