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舒知道不能离开半步,这时候的任疏狂太危险也太悲哀,不知道是否挤压了过多的负面情绪才会在醉酒后这样爆发。邹盼舒无比配合,宁可难为自己加强了训练也跟不上的体质,只是希望他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每关都勉强自己忍着酸疼,呲牙咧齿气喘吁吁的也要陪着他完成他的教导。
几番下来两人都是浑身汗水,邹盼舒几近脱力时,终于听到他说开始补习文化课吧。也不等邹盼舒回答,径自为了找书本把一面墙的书都翻了个大半,还是邹盼舒待恢复了点力气,拿了本杂志冒充教案蒙混过关,把他机智的骗了过去。
任疏狂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体力折腾人,已经差不多四个小时了,他根据经验知道任疏狂差不多可以安静了。
邹盼舒知道这些每一种交流都是他和小宇之间的回忆,估计被他深深埋藏在心底,只有真正醉得忘记了现实才会控制不住,才会释放出来温习。而邹盼舒再次与他一起温习,却成为自己心底一道不可愈合的疤痕,活着的人怎么也比不上死去的人,邹盼舒的泪水只能往心里流而不能表现出来。
同样的经历,截然不同的心情,邹盼舒坚强的心此刻也不由得微微动摇,不是不爱,而是太爱,爱之深却不得,不敢看着任疏狂的双眼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终于在快天亮前,任疏狂累了,酒意也挥发得差不多,撑着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此时邹盼舒还坐在他身边正经的看着杂志,扮演着被补习的小宇。邹盼舒知道差不多了,轻轻开口:“今晚很累了,我困得不行,我们喝点牛奶洗个澡先睡觉,明天继续补习好不好?”
“好。”
“那我去热牛奶,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不要乱动。”邹盼舒已经敏感的知道任疏狂很少拒绝小宇的请求,用带着点任性的语气更能让他相信自己就是小宇,这样才会安静的听话。
“好。”任疏狂的回答一点犹疑都没有。
邹盼舒走出去,隐去心头的所有泪意,这是自己选择的路,黎明前的黑暗已经到来,光明就在前方了。
等到任疏狂喝完牛奶,由着邹盼舒协助他简单的冲个淋浴,再听话的躺下,他的表情终于恢复到淡漠,慢慢的睡着了。
邹盼舒坐在床边上陪着,他确信任疏狂入睡前呢喃的那句话自己没有听错:小宇,不要走,奶奶也不要走……
轻轻的关了门,邹盼舒全身已是乱糟糟,外套早就不知道脱哪里去了,在卧室里上串下跳的他,衣服皱巴巴如酸菜一样,刚刚帮忙洗澡时又溅了一身水,此刻才终于有空闲在出门前拉平自己的衣服,找来毛巾胡乱擦了一把,外面还有人等着他。
秦明宇并没有先去睡觉,人虽然不怎么有精神,不过还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我去你房间冲个澡,可以吗?”邹盼舒并没有马上走过去,他的环保袋里装了换洗衣服,就是预防会是这样的后果。
他再次认知到这套公寓住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不是他。
秦明宇看了他一会儿,蜷着膝盖靠着下巴,微微点点头,有点愣怔像不认识邹盼舒一样,他的表情又好像不止这些。
邹盼舒得了首肯,心底有点怪异感,他以为是自己的到来引起了秦明宇不一样的反应,也不指望他给自己多好的脸色,径自凭着记忆走向另外一间卧房,使用里面的淋浴。
这套复式公寓,楼上改装成一室一厅的超大空间,不过那间房始终都锁着,邹盼舒从未见任疏狂上去过。楼下也改装过,少了很多功能房,只留下两间卧房一主一客和一个书房。两间卧室都很大,功能齐全:独立的卫浴、小型会客室兼工作区、小酒柜等一应俱全,反倒是真正的客厅连着开放式厨房形成了一个空旷的大空间,家具摆设甚少,冰冷得不像有人居住,厨房更是从不开火,一日三餐都有人专门送来精致烹饪的饭菜。
浑身都酸软无力,邹盼舒使劲用热水冲刷着身体解乏,更是狠狠的下手按摩自己的胳膊腰腿,他还有事情没做完,现在还不能如前生一样回房间倒头就睡。等他把自己收拾清爽,脸上也拍拍冷水醒了醒脑,把换下的衣服折叠好放入随身带着的环保袋里,才走出浴室门,几步后看到秦明宇已经转移阵地坐在客卧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个碟子里放着的几个月饼。
“喝点牛奶。昨晚中秋节,月饼也没吃吧?”
“谢谢。”邹盼舒没有客气,坐到他对面,端起牛奶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他真的又累又渴,吁出一大口气,他才定定神拿起一个包装华贵的月饼,看了看上面的介绍:鲍鱼月饼,什么也没有多说,直接撕开口子把月饼拿出来掰成小块慢慢吃起来。
秦明宇还是蜷着膝盖,看邹盼舒吃得津津有味,挑挑眉毛说:“他总是这样让人买很多东西回来,却又从不在这里吃。”
喝下一口牛奶润喉,邹盼舒才唔了一声,这个话题他不想讨论。
“他在公司也这样压抑?你知道,他这个样子有点吓人,完全变了一个人,像个疯子。我第一次看到。”秦明宇斟酌了一下用语,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