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就这样甩手是绝对做不到,哪怕邹盼舒再坚持都没用。
“哐当”一声响后,病房只剩下一个人,不止是冷清,外面还飘起小雨,3月的风雨透进来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春意,寒冷刺激了疼痛,没有光能照到邹盼舒的心底。
兜兜转转,别无选择最终又要回到那间公寓,心底以为没有恨的,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
一切都是庞飞的错!邹盼舒牙齿都要咬碎了,这个给过自己希望又狠狠撕裂开心脏的人,今生竟然还要再来一次,如果不是现在这种状况,如果不是想着今生是为了任疏狂重生,邹盼舒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陡然变得残暴做出些诡异的事情。
好在他还保持了最后的理智,既然无法在迷失见任疏狂一面,那就先开始工作吧。
路,总是要一步一个脚印走出去才行,急也没有用了。
努力之后,安稳下来就这样堂堂正正走到任疏狂面前去结识他,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好了,既然连生命都可以重来,还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挡自己走到他身边去的脚步呢。
遇不到?没关系,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来守候,老天爷不会让自己白白重生一回!
一条崭新的通坦大道犹如真实的存在于眼前,起点就在这病床,终点就是那个任疏狂心之所在的家。
邹盼舒一个激灵差点忍不住下床的强烈欲望,被一股钻心的疼痛拉回了现实。
刚刚还在苦笑的脸此刻开了花一样灿烂,邹盼舒自己都觉得有点傻乎乎的,抬起右手揉了揉没有什么肉的脸颊,脑子里却联想到曾经任疏狂有事没事就爱把自己的脸揉来揉去,那份现已不存在的亲昵热度仿佛能把人烫伤,邹盼舒红着脸老实地埋首被中,可不要给庞飞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面对庞飞,邹盼舒没有了之前的膈应难耐,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重新站起来,心底对庞飞的愤懑也越来越淡,爱恨是把双刃剑,他相信总有一天面对庞飞时也能做到心如止水,心也如重生的生命一样纯净。
无比顺从地配合,令得庞飞憋起的劲头犹如打在棉花里。
这人再次给了他怪异的感觉。
这种程度的配合怎么看都不像那个酒吧里执拗的人。酒吧里的邹盼舒不愿意接受别人的一点好,被迫接受了也会马上加倍还回来,和谁都是分清彼此的关系。
按照小保的话说就是这种人不能做朋友,利益分得太清不交心。
邹盼舒对钱财一直没什么概念。奶奶在世时都是她规划的,等到了S市遇到庞飞,再跟随任疏狂,也都没有从他手中用过什么钱出去,更多时候他连个钱包都不带总是跟着人出门,钱多钱少对他来说都没有关系。
衣服够穿就好,不需要名牌高档;吃饭管饱就行,也不要山珍海味;住的要求更低,心爱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租的房子、自己买间小房还是超级大宅都没有任何不同,只要身边躺着的是爱人。在邹盼舒心底一直都有的梦想就是两个人一起度过一生,而他就要奔向这个终点。
这是他一辈子的向往,吃再多苦也愿意。
最后还是在医院住满了十天才出院,又在庞飞的公寓住了十天,胳膊已不影响日常生活,膝盖髌骨虽不曾痊愈,但能基本下地行走,只是还走不快,下蹲也有点困难。
这日,邹盼舒慢吞吞地计算了开支,算了好几遍邹盼舒也不太肯定够不够,他对数字真的不太敏感。
迷失给他结余的工资加上赔偿共有差不多5千,他一咬牙只留出300块把剩下的全部递给庞飞,作为住在这里麻烦他的费用。
“邹盼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吃我的住我的,就是想用钱打发我,你当我是叫花子呢?”
庞飞这样高大的男人,竟然喜欢做饭,自从独居后每遇上伤心事开心事他都喜欢做一大桌好饭菜,但没有哪一次如这个月这样做饭都做得心情跌宕起伏。以前是做饭就能平静,现在是做饭既甜丝丝又很惆怅,不过看着邹盼舒日渐丰腴的脸蛋,骨裂也恢复得很好,他还是很开心。
他的开心也只是维持到今天,他知道终于还是要面对:这个人就是个白眼狼,怎么都养不熟。
那一刀钱他一看就知道差不多是邹盼舒所有的钱,一股郁气直冲上头,从未对邹盼舒摆过脸色发过火的他,此刻也生出了狠狠打他一顿的念头,扯过那叠钱“哗”一下甩了个天女散花,这还是他及时收手了,不然这叠钱就被甩到邹盼舒脸上去。
邹盼舒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庞飞怎么这么大反应,也从未看过庞飞这样对钱的态度。看着庞飞气红了眼,可能对这么大反应也有点意外的样子,把钱甩掉的手没收回去就那样抻着,气鼓鼓的眼神却是一副受伤哀痛的样子。
邹盼舒回神才想到庞飞没有前生那些经历,但不可否认他是喜欢过自己的,哪怕程度也许不够深,是不是今生从头到尾自己都拒绝了他,反倒使得他对自己衍生了真感情?
邹盼舒相信人潜意识里总会喜欢相同类型的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