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应该呆的地方。不管前生在这之后三个月庞飞给过多少温暖都掩盖不了他们两人一开始的欺瞒。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颠扑不破的真理,可笑到现在才真实体会出其味,邹盼舒在薄薄的被子下手压住心脏的跳动,阵阵钝痛传来,要想真正放下还是有点难度。
酒吧的客人来得都比较晚,大年初一要不正好是情人节估计会更冷清,好在这多少年都遇不到的巧日子,单身的想来一次艳遇,成双成对的要一回浪漫,街头巷尾入夜后更激烈的鞭炮声伴随着酒吧的音乐。
邹盼舒在入夜不久就醒了,他也不起床,不想给人添加麻烦,也需要时间把以后会发生重要事件的日期理顺,想见见不到,见面不相识,光是回忆就耗空他现在这副弱不经风的身体。
本就体虚的身体迷糊间好像发起烧来,可邹盼舒没有力气起身,只好硬扛着发抖。
果然不一样的选择会得到不同的后果。
他可不记得前生这时候生病了,庞飞一开始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身体没几天就见起色,当时还真以为他把自己当作弟弟一样关照,毕竟庞飞是这么说的,说是看到自己就想起了早逝的弟弟,所以才悉心关爱着。
邹盼舒不由有点嘲笑当年的单纯,浑然忘记也只不过是两年不到的时间。他突然有点感慨,重生为什么不能再往回倒退一些,一个月的话还能再见奶奶几面,如果是幼年的话,还能再看到爸爸,他最期待的还是可以重新在学校好好读书,考一个好点的大学,距离任疏狂更近一些……
却偏偏只有两年,还是自己这短暂人生中最艰难的时期……
心中一凛,邹盼舒收回这种贪心,光是捡回一条命就够了,怎么还能要求更多呢。
“嗨,怎么有个人睡在这里。脸怎么这么红?喂,你是谁,醒一醒。”一只冰凉的手按在邹盼舒额头上,“嚯,头好烫,该不是发烧了吧。喂,醒醒……”
这个声音也有点熟悉,睁开迷蒙的双眼,邹盼舒看到一个清秀中带点妖艳的同样单薄的穿着服务生工作服的男人,他记得这个人叫秦明宇,是在这家“迷失”酒吧里记忆最深的服务生。
原因就是他比自己早来一个月,据说与庞飞有点小暧昧,自己开始不知道,没有与他交流是因为那时候太内向,等和庞飞确定了关系逐渐开朗起来后,与他的相处模式已经形成,之后也就是碰面点头之交,细想好像也有庞飞引导的关系,看似让自己变得开朗了,实际身边除了庞飞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
小保除外。
“水。”想开口应他,喉咙冒火一样沙哑干涩,邹盼舒只希望灌一大杯水下去灭火。
“等等,我给你拿来。顺便问问小保哥怎么有个人在这里生病也不管。”秦明宇嘟囔着出去了。
迷糊了一下,邹盼舒就听到秦明宇的声音:“外面太忙,小保哥没空。我也走不开,先给你吃点感冒药,再过两个小时等客人走掉些带你去医院看看。喝吧。”
先被灌了半杯温开水,嘴里塞进来两个胶囊药丸,邹盼舒也不在意直接就着他的手和着剩下的水吞了下去,喝完还是哑着嗓音有气无力地说:“谢谢。”
“得了,大过年的得病太晦气。你好好睡着吧,我出去了。”
秦明宇说着,把杯子放一边,走到另一张床抱起空着的被子压上,掖了掖被角,拿起杯子才走了出去,出门前把灯一拉关掉了。
黑暗里,连耳朵都被捂着,听不到鞭炮清脆的声音,那些声音变得沉闷,仿佛外太空传来一样带着回响,邹盼舒担心会不会因为一场病改变什么,只能祈祷病赶快好,身体争气点,明天最好能起来上班,还想到秦明宇和记忆里不一样嘛,以前怎么从来没发觉他能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呢。
老天没听到他的祈祷,也许玉帝和上帝一起下棋去了,邹盼舒只知道有人把他连着被子一起卷着带离,换了个更加冷清的地方,一股子让人不舒适的气味,比原先那储藏间还不如。
然后就是忽冷忽热,冰凉的时候全身颤抖不止,牙关都咯咯作响,热起来又浑身是火,汗水呼啦啦奔流而出,几分钟就把穿在里面的秋衣秋裤弄湿了。
有人在边上照顾自己,带着熟悉的感觉,那份熟悉既让人心安,又让人从心底感到更加忧伤,邹盼舒直到沉睡也没有想起来是谁。
再次醒来,单手被人握着,温暖的体温干燥的触感,熟悉的感觉,侧过头只看一眼,邹盼舒即刻控制不住泪水朦胧,他赶紧仰着头收回目光,这是他曾经以为可以维持一辈子的幸福。
那时候他和庞飞还没有经历考验,那时候庞飞还自以为只是为了欺骗才对自己好,只是后来相处下去随着自己对他全身心地依赖,他也舍不得的吧。
庞飞心里多少也有自己的位置,只是这位置比起大笔的钱,比起世人的舆论,比起他父母的期盼就什么都不是了。
多久没有这样两手相握,自从跟任疏狂走了以后,头三个月最难熬。
等熬过那段时间每月回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