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淡定的话儿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住了,结束得如此陡然,显然是遇到了袭击,我抬头望去,却见一道身影更快地朝着他靠近了去,眯着眼,却是北疆王,拎着一把单刀似风而过。、.、然而这事儿终究为时已晚,但见徐淡定僵直在那儿,手高高举起,就像自由女神一般的模样,全身僵硬地朝着下方倒落而去。
我有点儿心慌,不过脚步却不停,但见北疆王抱住了徐淡定,又转递给了及时赶到的我,然后纵身朝着对面扑了过去,黑暗中一道辉煌雪亮的光芒陡然而起,着实让人眼花缭乱。
我还来不及弄明白暗算徐淡定的那个对手是谁,当我将这性子慢半拍的师弟接过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全身僵直,脸色发青,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只能保持一个姿势,就像一个玻璃娃娃,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我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小白狐儿冲到了我的跟前,伸手托住了他,小手在徐淡定的身上抚摸了两记,最后停留在了他的头顶处来。
小白狐儿的手指在徐淡定的道髻上面摸出一点儿乳白色、带腥味的黏浆来,闻了闻,然后抬起头来对我说道:"哥哥,他是中了千年琼浆。"
我一愣,说这是啥玩意儿?
小白狐儿跟我解释道:"这千年琼浆,本来是好东西,不过也是有分别的,比如还未过那节点的,虽是补品,能够延缓人的新陈代谢,但是同样也能够让人的行为缓慢,僵直如植物人;而倘若有龙盘踞于此,假以时日,却能够成为修道界中鼎鼎有名的龙涎液,也就是雨红玉髓,那可是打通人体经脉最关键的天材地宝,最是珍贵……"
这小姑娘解释了一通,我方才晓得,徐淡定虽然中了好东西,但最终的方向,却是植物人,这情形实在是有些恐怖,当下又问该怎么办?
小白狐儿不再解释,而是将粉嫩的小手放在了徐淡定的头上,然后快如魅影一般地不断扯动,随着她的速度不断推移,发须纷飞,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道士,却迅速变成了一个低眉顺眼的光头沙弥来。
做完这一切,小白狐儿朝着我笑道:"哥哥,你就别管了,这事儿我来帮你处理吧。"
说完她咬破手指,在那颗光溜溜的大脑袋上面画了几个简易而古怪的血色圈子,口中念念有词,却是念起了法咒来。有着小白狐儿照顾徐淡定,我也收住了心,开始关注起了北疆王和那偷袭者的战斗来,这才发现在短短的这段时间里,北疆王的脚程已经跨越了距离,忽而左,忽而右,鬼魅飘移,不知所踪,显示出了他天下十大顶端的身手来。
然而他的对手却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小角色,竟然在这么高强度的对撞之中,表现出了极为淡定的态度,它若隐若现,隐时便宛如一道透明无碍的气流,显露出来的时候,又好像是一头浑身是毛的小人儿,高不过一米,喉咙里面永远都是沙沙的摩擦,不似真实存在的生灵一般。
这般的追逐足足持续了四五分钟,最终以北疆王收敛身形作为了结束,这个男人一身大汗淋漓地朝着我们这个警戒圈走了过来,从怀里又摸出了一根粗糙的莫合烟,点燃,抽了好几口,青色烟雾弥漫之中,他朝着我叹了一口气道:"他奶奶个熊,那玩意就是当年蒙古萨满坑杀无数奴隶之后,凝练而出来看守宝藏的亡魂,对这儿的法阵最是精通,我本想以力强取,结果最终还是差上一小步……"
如此追逃久久,却无结果,失意而归,他终究做不到淡定自若,于是跟我们解释了几句,我表示了解,然后问道:"如此说来,这神坛之下,便是传说中的蒙古宝藏咯?"
我并没有表现出对那些宝藏的好奇,相对于物质来说,我更注重精神上面的满足,而且这么多人在场,即便是有宝藏,也到不了我的手上,于是没有太多的贪心,而北疆王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缓声说道:"差不离吧。我一直在想,当年的蒙古灭了河西数国,除了金银财宝之外,恐怕还会有当时那些国度守护者的典籍以及宝器,倘若是得知一二,或许对修为,还会有所帮助呢。"
北疆王长居西北,自然对许多秘辛之事有所研究,这里面有一些他所期待的东西在,倒也不是不可理解的,只不过我真正关心的,在于那些漫山遍野的魔蜥,和那一头坐镇其中的恐怖魔兽到底去哪儿了呢?
当我将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北疆王却是给了我一个答案,那便是神坛之下。
当年的蒙古萨满将所有搬运宝藏的奴隶都坑杀于此处,然后通过神坛祈祷,引得九天之上自己信仰的神灵降临,其一是凝练恶灵,守护法阵,其二是将整个石林法阵给驱动开来,使得那些对此心有妄想者迷路,不知西东。这处洞穴千年来都无人发现,本来是会一直这般继续下去的,却不晓得这法阵汇聚,竟然从地底引来了这么多的魔蜥,以及那一头恐怖的魔兽,阴差阳错,就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来。
那阵灵与我们昨日奋战的对手,亦敌亦友,相互依存,又不断抗争,关系极为复杂,这是北疆王刚才揣摩到的一个状态。
现如今阵灵隐藏在了宽阔的巨坑之中,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