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发现的。
她半夜会被雷声吓得拖进噩梦里,浑身冷汗,在里间一直喊。
今天也一样,他试图让她好过一点,但是裴欢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她潜意识里逃避最害怕的东西,不知道最后梦见了什么,喃喃重复一句话:“再让我任性一次……最后一次,留下孩子,求你了……”
这句话她重复了六年,每一个打雷的夜,她最脆弱的时候。
他在床边坐着,手下用力让她躺平,他面对着前方一整片落地窗,仿佛这一刻只剩下窗外的雨,铺天盖地。
蒋维成知道,裴欢梦见毁了她的噩梦,那恐怕是她第一次被逼到不得不求人。而后,第二次,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她求他放开自己。
原来在裴欢心里,和他在一起就像那场噩梦一样可怕。
半个小时过去,窗外雷雨小了,声音渐渐模糊,裴欢终于安静下来。
蒋维成悄无声息走出去,他顺手把钥匙塞进新的睡衣兜里,如同过去的那么多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