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摇摇头,关于心头的委屈,她说不出口。
「妳不想说就别在我面前哭。」水云俊脸一沉,到现在还逼不出她的真心吗?她对他还是有所隐瞒?
就像那个让他伤心的女子一样……
「不是这样……」即便心里对他有埋怨,但她还是臣服在他捉摸不定的性子下。
「不然呢?」这是最后一次,他容许她跟他耍小性子!
「我只是觉得珠珠很可怜……」点儿眨着清澄的眸子,眼里尽是哀伤的神色。
「胡涂蛋。」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替欺负她的女人说话,水云脱口便骂。
她若不胡涂,又怎会把真心交给他?
眨着灿如星辰的眸子,点儿痴痴望着心上人。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水云噬着她白皙细嫩的颈子,美丽的容额上布满深沉的欲望与特有的霸气。
「我……我在想你哪天也会讨厌我……那我要怎么办……」挑逗的亲吻让她连说话也颤抖。
又来了!「妳今天非得说这些扫兴的话?」水云停下挑逗的动作,不悦地凝视她。
「不!我只是……」点儿的身子微微颤抖。
她不说话,他生气;她说话,他也不高兴。讨好他怎会这么难?
「只是什么?」水云锐利的眼神闪过怒芒。
「我……只是有感而发……」
够了!又是一个想利用情绪掌控他的女人。
「无妨,就等妳心情比较好时,我们再来玩。」
撇下衣衫不整的黜儿,水云踏着如风的脚步离去。
「啧啧,真可怜……」南宫思怀懒散地撑着下颚,凝视在锦粹园摘花扑蝶的几个女眷,口中冒出一句评语。
「嗯?」南宫思君扬起尾音,他不懂这何话从何而来。
「老三在说你的小姨子。」南宫思齐指着跟四弟媳长相一模一样的小丫头。
他们是孪生子,同年同月同日从娘胎蹦出来,他自然懂得南宫思怀未说清楚的事情是什么。
「在说点儿喔?」摸着太阳穴,南宫思君觉得头很痛。
他带着糕兄回来扬州后,就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而流言中的主角点儿早就跟着水云离开锦粹园,他还能说什么?说到底,他和点儿只有姻亲的关系,凭什么把她关在园子里?
「点儿都瘦成这样了,你还这种表情?」南宫思怀摇摇头,没想到兄弟的心肠这么硬。
「我们以前闹的事也不比她小,还不是活得很好。」南宫思君耸耸肩。
俗话说得好:各人造业各人担。
老大丢下一堆生意,径自跑到湖州去恋爱,他也很可怜好吗?哪还有空闲去管小姨子的感情事。
更何况,点儿是挑上容貌倾国倾城的水云,美丽的人儿向来受瞩目,加上他又风流、多情,这样的男子没有女人会不垂涎的,她只有自己多保重吧。
「哪里一样?她是小女娃。」南宫思怀白了弟弟一眼,真是股脑筋。
姑娘家重名声,点儿被说成这样怎不消瘦?
「是点儿缠着水云,自个儿跟到外头去的,难道你要我绑住她的脚,限制她不准出园吗?」连今天进园听戏,也是糕儿三催四请她才来的。
「小女娃都崇拜英雄,水云是点儿的救命恩人嘛。」南宫思怀凭良心说。
「水云长得比女人美,这种相公不好照顾,又多人垂涎。」南宫思齐坏坏地笑了。
那一甩发、一瞟眼间的风情……啧啧啧,连正牌女人都没有他强,要说点儿不倾心,依他们看啊……
很难咧。
「嘿,你们看戏看得比我还认真啊?」说起几个兄弟的陈年嗜好,南宫思君不禁笑了。
「那当然。」
孪生兄弟不约而同地甩开折扇,扬州什么大小事挑得过他们的法眼?更何况最近这桩八卦。
经过歌女在茶馆哭诉,吵得正凶哪!
偏偏两个正主儿,一个微笑不理,另一个畏缩不语,放任流言沸沸扬扬,这桩美人韵事可把最近欠话题的扬城吵得热闹不已。
「那不就结了? 既然她倾心有理,我们干嘛多管闲事?」南宫思君还是不想管。
「不是我们,是『你』。」南宫思怀摇摇食指,纠正老四的用词。
「免谈。」
「你是点儿的姊夫,她上无父母,妳是她唯二的亲人,你说话没分量,那谁还管得来?」南宫思齐依情论理。
「至少不能让人家白吃豆腐吧?得找水云谈谈结亲的意愿,即使结不成,也得让小丫头明白。」他们与点儿多少还有层姻亲的关系在,若不帮
她,大概也没人肯替她申冤了。
「那跟双林镇的那桩蚕丝生意……」南宫思君瞄峭瞄两个很闲的兄长。
「我替你谈,顺便过去看老大。」南宫思怀大笑,最近老么也不怎么喜欢吃闷亏、干白活了。
「我跟你去。」南宫思齐附和